第85章 沙場之戰未必還，恪守深宮為君謀(3)(1/3)

    “可若不是呢？”褒姒抬起頭看著鄭伯友，滿麵淚痕，“若不是這樣呢？大王是真的生死未卜，我卻不留下來等他的消息，這麽一走了之，他日他若是能還朝，得多心寒？”

    “褒姒！”鄭伯友低聲吼道，“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

    “我沒有！”褒姒推開抱著自己的鄭伯友，擦掉了自己麵頰上的眼淚，“鄭伯請回吧，我自有打算。”

    “你以為你時間還多嗎？”鄭伯友急了起來，“如今嬴德正帶著兩萬兵馬自秦地發兵，他要向趙叔帶討個說法，大王是生是死不是隻有你一個人關心。”

    “兩萬兵馬……”褒姒喃喃地算著這個數字，“如此一來，秦軍是傾其大半兵力而出？”

    “你也知道？”鄭伯友反問道，“這樣你還看不出他發難鎬京城的決心嗎？當日他欲奪權之時，你曾百般阻攔；如今他進駐鎬京城，你認為他會放過你嗎？嬴德其人是出了名地陰險，你不能讓自己陷於險境之中。如今你不是一個人，你還帶著念兒，就算是不為你自己著想，那念兒呢？”

    “你帶念兒走！”褒姒忽然拉住了鄭伯友的胳膊——此時她斷然不敢冒這個險——褒姒期待地看著鄭伯友，“你帶念兒和秀秀離開，我一個人留在這裏，等他的消息。”

    “你是不是瘋了？”

    “我沒瘋，如今天下都在等大王的消息，我若走了，天下就都會知道大王出事了！鎬京城怕是連今年秋天都撐不過去了。”

    “你以為你在這裏能做什麽？”

    “至少能與嬴德周旋，更何況秦國邊境尚有楚軍壓境，他怎麽敢貿然行動？”褒姒想起去年嬴德向自己發難之時，便是這一路軍馬和大王的詔書救了她，她相信如今這一支軍馬應該還在褒城之外，可是時移事易瞬息萬變。

    “你別天真了，大王連連告捷，楚軍怎麽可能還將這一路兵馬放在褒城壓境？若是被秦國捏住痛腳，說楚軍是要攻打秦國，楚侯要如何自處？”鄭伯友說的這些道理其實褒姒都懂，但她就是不想去麵對大王可能已經駕崩的事實。褒姒搖著頭一步步後退：“我要留下來！鄭伯請回吧！”說罷，她嘶喊了一聲，“秀秀！”

    “娘娘？”秀秀推門而入，狐疑地看著鄭伯友。

    “替我送鄭伯！”褒姒輕啟朱唇，淡淡說道，仿佛已經冷靜了下來。

    “是，娘娘！”秀秀應聲點頭，看著鄭伯友做出了請的姿勢，“鄭伯。”

    鄭伯友看著褒姒長長地歎了口氣，轉身離去。他從瓊台殿中出去，秀秀才問道：“鄭伯是想勸娘娘離開吧？”

    “你也知道此事？”鄭伯友有些意外。

    “娘娘一個人在宮裏承受這麽多壓力，和趙上卿之間說不了真心話，隻能和我說了。娘娘對大王一往情深，若是大王死了，她不會獨活，鄭伯不必再費唇舌了，娘娘若是肯走，早就走了！”

    “必須要想個辦法，這樣下去隻怕她……”鄭伯友不敢再說下去。別的先不說，若是叫洪德得到了褒姒，她未來的命運就實在堪憂了，那時候她是想死也死不了了，洪德對她必定是百般淩辱。

    “若是到了事態緊急之時，鄭伯不妨用硬的！”秀秀說道，“我做鄭伯內應，將娘娘迷暈送出宮去。鄭伯您帶娘娘走，餘下的一切我來打理！”她的目光堅定，似乎將此事早就在心中計劃得萬全，“如今南門鮮有人至，疏於防守，從那裏離開最為妥當，隻是屆時鄭國將得罪秦國，免不了被戰火殃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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