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天長地久君曾允，生死相隨妾之願(2)(1/4)

    周王對這微妙的關係心知肚明，借著這個機會繼續說：“秦伯此番入京雖稍作耽擱，也是事出有因。當日司馬伯士帶去秦地抗擊戎狄的兵馬，如今戰事已歇，司馬伯士卻不幸殞命沙場，秦伯不忘送寡人兵馬回京，寡人有此等諸侯，乃上天庇佑啊！”

    “恭喜大王！”下麵的群臣應和，這話說得秦伯麵色一陣青、一陣白。當日司馬伯士所帶兵馬抗擊戎狄，戰事陷入膠著狀態，嬴德以褒姒相逼，要周王宮湦交還褒姒為秦世子世父殉葬，實則要鏟除褒姒、囚困褒珦，將褒地收入秦國。周王沒有妥協，嬴德便不出兵，秦二公子嬴開緬懷自己哥哥對褒姒的一片深情，私自率兵出擊，扳回一局。此事被嬴其知道，勃然大怒，痛斥兒子，還收了他的兵權，將此事全權交給了嬴德處理。

    褒珦回到褒城，嬴德見勢不妙，意欲與褒國修好，免得褒國投奔申國成為自己的勁敵。褒珦卻將嬴德拒之門外，嬴德因而編造了申侯同褒珦意欲謀反的話來搪塞嬴其。嬴其對此深信不疑，又借秦夫人之口上表周王。周王心中思慮再三，明白嬴其此舉表明非但不肯出兵齊國，更是要扣留自己的百乘士卒，唯有此刻以言語相逼，叫這位秦伯在眾人麵前下不來台，不得不妥協。

    果不其然，半晌之後，嬴其開口說道：“大軍還有數日便能抵京。”

    周王宮湦挽著秦伯嬴其的手，麵上帶笑，似是對這位秦伯十分敬重：“咱們今日得共飲一杯，眾臣不必客氣，如今好事連連、普天同慶，想我大周明年必定運勢昌盛。”

    聲音久久回蕩，不絕於耳。

    此話一出，台下眾聲應道：“天佑我大周。”

    秦伯滿肚子苦水，也隻能隨著將杯中的酒水一同咽下。

    周王宮湦轉而看著台下的齊伯：“正好今日秦伯在此，如今齊國瀕臨兵患，齊伯該是好好請教請教秦伯如何帶兵作戰才是！秦伯定能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在下正有此意，”齊伯躬身作揖，“但隻怕是如今齊國百姓身陷水火，微臣實在不忍一人在鎬京城享受大王恩澤，隻盼早日歸國，統領士卒抵禦外敵。”

    “報……”一聲長令響徹雲霄，從宮外傳來了下人的高喊，朝著周廷大殿不斷地靠近。氣喘籲籲的下人衝到大王麵前，“咚”的一聲下跪誦讀道：“將軍啟之自齊國傳來消息，已克敵一百餘裏，攻下東夷一縣！”

    “好！”周王宮湦拍著手掌，不停地叫好。齊伯剛剛出口的那番話就被淹沒在人潮中，他便不得不展顏接受來自君王和群臣的道賀。周王宮湦猛地轉向秦伯：“他日該叫啟之同秦伯好好較量一番，讓寡人也一飽眼福！”

    秦伯心中一凜，不知道周王宮湦這話是否暗有所指，病夫啟之能帶兵，實在是一步怪棋，沒人真的相信他能大獲全勝。秦伯尷尬地笑道：“大王還是饒過在下吧，老朽怕是不敵這些年輕人嘍！”

    “今日啟之雖然不在，不過鄭伯在這兒！叫鄭伯同秦伯過兩招，我們也飽飽眼福？兄弟之間，應該相差無幾吧！”周王宮湦似乎玩性大起，又瞧著鄭伯友說道。

    “大王折煞微臣了，隻怕是不出三招，微臣必死在秦伯手中！”鄭伯友拱手作揖，從他踏入大殿就在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並不希望引起眾人的注意。可惜今時不同往日，鄭伯友將迎娶廿七的消息已經傳開，頻頻有人道賀，他屢屢成為宴席中的焦點。

    褒姒循著眾人的目光看了過去，三日不見，鄭伯友又瘦了。這三年有喪期擋著，他想完婚也不可能，廿七此行若是隨鄭伯友離開，也不見得就會嫁給他，可至少鄭伯友這三年一定會護著廿七周全，更加重要的是他能帶她出宮，給她自由。他日若與周王關係緩和，褒姒相信自己必能在他麵前為廿七爭取她應得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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