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念舊情？什麽舊情？掐著指頭等我死，好給她騰地方，叫她有機會做理國公繼室。我還活著就與你苟且，在我的病榻外頭就敢卿卿我我的舊情？行了。就是在孩子們的麵前，我才給你留了幾分顏麵，你可別自找沒趣。”理國公夫人一向不喜歡在孩子們的麵前當年的那些齷齪的事，見理國公突然閉了嘴，顯然也羞憤被自己爆料當年的那些舊事，因此也不搭理他，冷冷地道，“楚氏這麽多年在外頭做你的外室，不是她懂事。而是她想進府進不來。你也不必給她好聽的，往她的臉上貼金。”“你！”“行了。阿寧今日病成這樣叫你折騰來，不是為了聽你這麽多惡心的事的。”理國公夫人看燕寧咳嗽了兩聲，虛弱得不得了，不耐煩地道。她出身名門，乃是將門之女，娘家在軍中的權勢極大，因此就算是麵對丈夫理國公，也從來不假辭色。從前剛剛成親的時候，她也曾對理國公十分體貼，萬般容忍。可是當楚氏的事鬧出來之後，理國公夫人就對理國公徹底冷了心。所幸那時候她已經生了三子一女，因此就算不要理國公這沒良心的男人，隻守著孩子們過日子也已經足夠了。她什麽都能容忍，就是不能容忍有人在府中作惡，傷及她的孩子們。“你到底想要怎樣。”“想要怎樣，自然是要等父親裁斷。”燕寧已經難受得厲害，可是聽著薑嬛那細微的，可憐的哭聲，她卻覺得自己絕不能這一回叫薑嬛這樣簡單地離開國公府。她雖然依舊很膽，可是卻想著這一次，就算是自己鬧起來也要叫薑嬛付出代價。就在她掙紮著要去拉理國公的衣擺的時候，就聽見門外傳來阿蓉朗聲回應。燕寧呆了呆，當看見門外，阿蓉已經帶著幾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婆子進來，她眼睛有些模糊，卻聲哼唧了兩聲。弱弱的聲音叫阿蓉把目光投過來，看見燕寧仿佛病得更重，她一愣，不由皺了皺眉。“回去麽？”她顧不得理國公，裙邊微蕩走到了燕寧的身邊問道。“我想要個公道。”燕寧聲音沙啞艱難，可是卻格外清晰地低聲道。她重生一次，就算依舊膽怕事，依舊要靠著大表姐的庇護，可是卻再也不想含含糊糊地過日子了。傷害她，欺負她的人，她不想再息事寧人，叫壞讓意。她想要公道，要叫壞人受到懲罰。“阿寧現在的樣子最可愛。”見燕寧雖然眼淚巴巴地看著自己，可是卻有勇氣出“公道”二字，阿蓉的心裏歡喜，又覺得欣慰，摸著燕寧滾燙的額頭，看她燒得十分不舒服，低聲道，“那表姐就給你一個公道。”從前阿蓉最不放心的就是燕寧的忍氣吞聲。這個表妹打兒性子怯懦，膽，這都無所謂，反正有她護著。可是燕寧的忍氣吞聲卻叫阿蓉覺得十分憂慮。忍氣吞聲，就代表著燕寧就算受了欺負也隻會默默忍耐。忍耐……並不是一個很美好的詞匯，因為這代表著很多的委屈，還有很多的心酸。現在當嬌嬌軟軟的姑娘第一次這樣認真地要個公道，阿蓉就知道，隻要開了這個頭，日後就算燕寧軟弱，可是卻也懂得保護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