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心思(1/4)

    自從章蓉蓉養的貓兒在桃花軒闖禍，她的母親裴氏便將她關在家中數日，又按品大妝遞了請罪的折子，直至確定並無驚擾太後鳳體，隻是傷了一個宮婢，那顆揪起來的心方才稍定。

    

    太後態度還算和藹，威嚴中透著親切，看不出有何不滿。

    

    不過太後偏愛養在身邊的馨寧已經不是什麽秘密，卻因皇後一直不鬆口才未提及為馨寧指婚一事。

    

    指婚給誰？自然是賀綸。

    

    然而隻要她將話題稍稍往這方麵靠，皇後一準就要笑眯眯的起賀綸讀書多麽多麽用功，年紀又如何如何的，也不會討好女孩子。每回去景仁宮請安，惹的一個個宮女躍躍欲試，可他偏不識好歹，甚至還惹哭了一個。就連最親近的章蓉蓉，也得像個跟屁蟲似的，尋常不敢違逆他的意思。

    

    言下之意就是太後若是非要將馨寧配給賀綸，以後有的是她哭的時候，可千萬別怪賀綸不懂憐香惜玉。

    

    皇後如是，太後麵上不顯，心裏多少有些發怵。

    

    殊不知皇後對馨寧是十二分的看不上。

    

    那丫頭不過一破落戶出身，父親薑赴遠文不成武不就的，因著喊太後一聲姑母得以在鑾儀衛當差，偏巧又趕上一回亂匪行刺，慌亂中為太後擋刀，這才受封爵位，可惜沒那個命享受，當咽了氣。且這薑赴遠子嗣運不旺，曾有兩個嫡子，皆未成年便夭折，膝下隻剩一女薑堯，還是婢子所生。婢子都是好聽的，其實是薑赴遠在通樂坊買的一個伶人，真是下作。別以為太後攔在身邊撫養十幾年再逼皇上封一個鄉君便麻雀飛上枝頭。想做她兒子的側妃，呸！

    

    太後又何嚐不知馨寧的生母是她一輩子的恥辱，導致她的親事高不成低不就。

    

    看上她的，太後覺得門第太低；而太後看上的，人家又介意她生母，萬不會娶這樣一個女子做宗婦。可他們也不配讓鄉君做妾啊，那也隻有這底下最尊貴的人家才夠格！太後還就看上賀綸了，再，難道馨寧以一個鄉君的身份還不配為皇子做側妃？

    

    關於皇後與太後為賀綸親事操碎了心這件事姑且放一放，夾在這件事之間的章蓉蓉才是左右委屈。不親近賀綸，皇後姑母不高興；親近賀綸，太後又不高興。

    

    打從記事起，她與家裏的兄弟姐妹時常與賀綸一塊兒玩。賀綸有潔癖，平常看不出，隻有誰想親近他被他嫌惡才能體會。旁人都不敢碰賀綸的手，隻有她，玩的開心時賀綸甚至會主動牽著她，雖然那時才四五歲，卻已足夠顯示她與其他饒區別。

    

    後來長大不能再牽手，但他對她一直很不錯，哪怕太後的意思再明顯，他也不曾親近馨寧一回，而馨寧本就內向文靜，亦甚少主動與賀綸話，是以，這二人根本湊不到一起。於是章蓉蓉與馨寧非但沒隔閡，反而成了朋友。

    

    這一日，馨寧邀請章蓉蓉入宮賞花。

    

    可這丫頭一旦入宮哪還有心思賞花，皇子們一下學她便拉著馨寧跑去南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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