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深處一

第二章 深入敵後-第二節 七段的棋盤(2/4)

    我其實是一個很要麵子的人,在中國時,我很喜歡時小蘭,但從來沒有表示過。雖然這其中存在著一些無法避開的客觀因素,但是說到底,還是我自己在作梗。

    我是在第二次見到她時才注意到這世間還有這麽一個人兒。她身穿司空見慣的賓館侍應生服裝,端著銀色的盤子,怯生生地站在我麵前。

    她一眼就認出了我。

    當她喊出我的名字時,仿佛廣場上的白鴿撲撲翅膀,騰地躍起,漫天飛舞,哨聲有些聒躁,卻能一下子將天穹的陰晦統統一掃而空。

    “愛情“這個詞很早以前就從我的字典裏抹去了,你可能難以理解,我活了28年,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愛”這個字,包括我的妻子在內。是的,我討厭這個時下已泛濫成災的詞。倘若非要用一個詞來填充這一真空的話,我想,這個詞應該是——“自卑“。

    在時小蘭麵前,我很自卑。這種自卑與名利、身份無關。因為這種自卑,我寧願躲在某個角落裏偷偷地窺視她,像個隱形人一樣緊隨其後,如果有人要插一腳進來,我必會從中作梗,而她並感覺不到我的存在,如此,我就心滿意足了。

    嗬,你說,對於我這麽一個——穿著社會精英的外套卻揣著卑微靈魂的人,會有所謂的愛情嗎?

    後來我離開了中國,因為在那裏我什麽也做不了,於是便來了J國。

    我唯一能做的是,離開中國之前,托一位朋友買走了時小蘭的座騎,我每天都開著這輛原本屬於她的瑪莎拉蒂在J國的公路上跑來跑去——這是我慣用的伎倆,以此轉嫁難以釋懷的情結,很快,我果真將她忘了,即便偶爾有人提起她的名字,我便會下意識地想,“哦,這車是從這個人手上買來的”,如此而已。

    (四)

    “呃,南中君適合做間諜,” 七段沉吟道。

    我笑道:“為什麽?”

    “你擅長洗腦,嗬嗬。”

    “噢,看來我真的應該去做這一行,”我點點頭,將目光投向牢門外。

    幾個獄警手持管製工具守在重刑犯監押區,如臨大敵,暗淡的光線下,有人竭斯底裏地嚎叫,有人泣不成聲地哀求,有人亢奮地唱著國歌。

    我點了一支煙,說道:“很不幸,她又在我的視野裏出現了。”

    “‘洗腦’伎倆前功盡棄了……”

    “嗯,有一天,我的合夥人,叫白建的。他說有個人想注資,我自然求之不得。沒料到……”

    “她跑到J國做生意了。嗯,是為了你。”

    “前半句沒錯。後半句不全對,其中有些隱情我不便說明。”

    “噢,繼續。”

    “我開著那輛該死的瑪莎拉蒂趕到約定的地點,我並不知道注資方是她,因為此前與我聯係的是她的助手。我不該開那輛車去。”

    “完了,你什麽都不用說,她一看到車就明白你的心思了。那不正好?你難道不想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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