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雛鳥-第十三節 裝甲兵上尉(2/3)

    “你……不是台軍？”左門把手槍遞給阿齊，自己站起來，慢慢向前移動步子。阿齊背靠著石頭，慢慢調整呼吸，隨時準備給予愣頭青致命一擊。

    “我是一井揚子！”一井揚子緊緊地抱著愣頭青的手臂，“他是我老公！他是井口阿明，他是J國人，不是什麽台軍。J國人井口阿明！我老公！”

    左門僵住了。天呐，一井揚子居然有老公！

    井口阿明滿臉疑惑地看著“妻子”和兩個男人高興地交談著，氣鼓鼓地走開了。他爬上M1A2坦克，摘下不知從哪撿來的衣服撕成的長布，細細擦拭激光測距探頭。死寂的小鎮漸漸蠕動起來，人們試探性地把頭伸出窗口，膽大一些的推開了門，小心翼翼伸出M16步槍。大家大多是老人、婦女和孩子，諾大的鎮子居然沒一個18到25歲的青壯男子。

    半個多世紀的強製性兵役和戰爭爆發後實施的“國民戰爭”使得家家戶戶都擁有武器，有些人甚至追悔莫及，後悔服兵役時應該多吃點苦，不至於現在連怎麽持槍都忘了。不過沒關係，隻要還記得怎麽上膛、扣扳機就行了。

    左門偷偷看著那些槍口，心裏有點發毛，“揚子小姐，你怎麽會在這裏？”

    “那個……”一井揚子的腦袋溜溜轉走，飛快地編出一套謊言，“哦，我們來看親戚。嗯，看親戚，然後回不去了。”

    “原來如此，”左門不感到奇怪。

    這個島曾經在1895甲午戰爭後割讓給J國，直到1945才被中華民國收回。老一輩的當地人都接受過係統的J國化教育，至今能把《明治天皇禦治集》裏的短歌背得滾瓜爛熟二戰期間，甚至有不少人參加過南方軍或者關東軍、支那派遣軍，因此，有當地血統的日本人或者有日本血統的當地人都不奇怪。

    左門鬆了一口氣。戰前培訓教材也不隻一次地提過，當地人尤其是一些不明曆史真相的年輕人普遍懷有親J情結，因此不必擔心。他試用用J國語大聲說道：“我們是J國軍人，是來幫助你們擺脫戰爭的，不要你們一針一線！我們是J國軍人，是你們的親人！”

    漸漸聚攏起來的M16步槍麵麵相覷，其中一些垂下了槍口。一個垂暮老人在約莫四十模樣男子的保護下走向前來。

    “揚子小姐，他們真的不是國軍？”老人用漢語問。

    “不是、不是，”揚子肯定地搖搖頭，“不是國軍，他們向我保證，不傷害鎮上每一個人。”

    老人打量著左門和阿齊，試探性地變了變調，從腦海裏搜刮出幾句J國語，“你們，J國人，不搶東西，不殺人？”

    “我們隻需要藥品，”左門用漢語回答。

    “藥品？”

    “我們會付錢的。”阿齊接過來說。

    左門拍拍腦袋，“能幫幫忙嗎？那邊有兩個傷員，”想了想，補充道：“也是J國人，我們都是偵察兵，所以穿著中共軍裝。”

    “偵察兵？難怪會說中國話，”老人揮揮手，幾個人跟著阿齊朝小溪走去。

    左門問：“這輛坦克是怎麽回事？”

    老人歎了一口氣道：“前幾天有一些國軍從前線敗下來，他們賴著不走跟我們搶吃的，我實在氣不過出麵說了幾句。士兵們打了我，”他慢慢褪下衣袖，露出青腫的胳膊，老淚縱橫“看看，他們都是我們養活的兵，不在前線好好打還反過來欺負老百姓。大家都拿出了槍跟他們幹，眼看著就要自相殘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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