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煙深處一

第二章 失蹤人員-第四節 首領的尊嚴(2/4)

    庭車常一邊考慮是否等入夜後天氣轉涼才走, 一邊想像眼前有一聽清爽的百事可樂。一根黑洞洞的管子伸到他嘴邊,他下意識地湊上嘴含住,隨即燙得翻滾起來。

    很多黑森森的槍口包圍著他,都是女人,都裹著黑紗看不清年紀。身後跟著幾個牙牙學語的孩童,正用天真好奇地眼神目視著在母親槍口下的這個黃皮膚黑眼睛的叔叔。

    庭車常打消了所有拉出槍反抗的念頭。任何一個連女人都拿起來了武裝、孩子熟眼於睹的民族都是極富破壞性的。

    庭車常被帶到她們的首領麵前,是個孩子,嚴格的說是一個熬了十三、四個春秋的男人麵前。男人眼睛一亮,興奮地說些什麽,突然盯住庭車常背上的毛瑟98K步槍,一箭步衝上來拽倒庭車常,在女人們的幫助下扒下這支毛瑟步槍。女人們、孩子們歡欣鼓舞,男人揚著槍登上高處大聲喊著,帶著狂熱的淚水抑或悲痛的哽咽,他的“部民們”一齊撲倒在他腳下放聲大哭。

    庭車常鎮定地觀摩著他的就職儀式,心裏已鬆了一口氣。這支槍對他們而言象征著什麽至高無上的威嚴,那位不肯斷氣的老人所冀盼的正是這個場麵。顯然這些人是那個被血洗的部落的幸存者,而庭車常本人曾被他們救過。

    首領指著自己的胸膛,說:“南布,南布。”孩子們聞聲崇敬地喝道:“南布!南布!”

    庭車常會意地說道:“南布。”接著也指指自己,“庭車常,庭車常。”

    南布點點頭,過來抱住庭車常,也許是為了感謝庭車常把他家族的祖傳之物送到他手中,他高興地向大家說些什麽,隻聽清他好像說了“停車場”。一個中年女人命其它人把食物和水送到庭車常跟前,還給了一支AK74自動步槍,顯然他們已經認出並信任庭車常。

    庭車常向東北方指去,不斷用手勢表示自己的意思,南布似乎明白了,也指指東北方,嘴上動著,好像說:“Tadzhikj。”庭車常點點頭。南布興奮地指指自己還有部民,指著東北方,反複說:“Tadzhikj,Tadzhikj ,Tadzhikj。”

    原來他們也要去Tadzhikj國,雖然不知道他們是什麽民族或派別,但可以肯定他們正躲避部族仇殺,向Tadzhikj國遷移,或許那裏有他們的同族。

    南布與庭車常交流時,那中年女人總侍立於旁。帶孩子或者看似年長的女人都已散開去,隻留下幾個年輕的,有的年紀與南布相仿。庭車常突然想到,Afghani很多部落還實行一夫多妻製,還有繼承已故父兄妻子的(非嫡母),這個年僅13歲的新首領作為部民中唯一的“成年男人”剛繼位就一下子娶了所有的未婚女性。庭車常不禁笑了,南布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也天真地笑笑。

    一支奇怪的隊伍沿著山脈走向,緩慢地在廣袤的高原上移動。最前麵是一個橫扛著碩長步槍的少年,那槍豎起來的高度和他的身高相仿;後麵是百餘名老少女子和十多個幼童,相互協助或扛著各式槍支,或拖著輜重;隊伍盡頭卻是一個具有典型東南亞人特征的成年男子,背著一摞AK步槍和彈帶,緊隨其後。隊伍不時從中間斷開卻從未有人掉過隊,偶爾有人暈倒卻沒有被落下,他們走過的路上甚至找不到丁點遺失的東西難怕是一根縫衣針。

    日近黃昏,漫山遍野被風沙吞沒,不斷有助紂為虐的碎石亂滾下,任何人稍有不慎就會在墜下山,被石撞成肉塊。隊伍仍沒有要棲息下來避風的跡象,反而加快了速度。因為前方峽穀揚起來層層不同尋常的塵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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