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都市迷霧-第四節 住在心上(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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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五叔微笑地看著時小蘭,故意問道,“哪個同學跟你一塊去旅遊?”
時小蘭含糊道:“我們宿舍的”。
“讓趙三和阿七那小兩口跟著去吧,他們坐下午的飛機去。出遠門還是要小心點好,有個照應。”
“嗯,知道的啦”,時小蘭很無奈地回答,轉了轉眼珠子,又問:“他去哪了?”
“不知道,還了錢就出去了,可能有急事先走了吧,我看他接了個電話急匆匆的。”
“我去找他!”
時小蘭揮揮手,閃出門去。五叔強作笑臉看著她消失。桌上的電話響了很久,才提起來。
是庭車常的聲音:“五叔,有個人可能會對你有用,挺牢靠的。要不您抽空跟他聊聊吧……他叫趙迪,風維公司的,原來是技術副總監,上個月辭職,現在還是風維的獨立董事,有12%的股份……好,我讓他明天去酒店找您。”
(二)
庭車常坐在三樓的露天茶水吧的防護欄邊,剛剛合上手機,中指、大拇指一扣,將煙頭彈下去。
時小蘭湊向前,彎腰下去伸出食指,不滿地說:“亂扔垃圾”,
庭車常回視一笑,稍稍挪一下椅子,“怎麽知道我在這?”
時小蘭說:“我聽於成說……你要麽整天都呆在屋子裏,要麽就一個人跑到這種地方來發呆。”
“真厲害”,庭車常誇獎道,心中犯著嘀咕:於成這日狗的還跟她說了些什麽?
時小蘭轉回到吧台,拿了一杯酸角汁、一聽百威啤酒,很自然地用盤子端著送過來,用服務員的口吻彬彬有禮地說,“請慢用”,然後也坐下來。
庭車常看她津津有味地吮著吸管,笑道:“很好喝嗎?”
“哦!好喝!”時小蘭突然將酸角汁遞過來,手指夾著吸管,伸到庭車常的嘴邊,瞳孔裏流轉著真誠。
庭車常顯然很不習慣如此帖近的距離,飛快地轉了個身。那吸管卻緊緊追上來,“開胃的,很好喝的!”
“好好好,我自己來”,已經無路可逃,庭車常索性接過杯子和吸管,吸了一口,緩一口氣,三下五除二便吸光了。
“牙都掉了”,庭車常抬起頭,裂著嘴苦笑道。
時小蘭垂著睫毛,不知道在想什麽,沒有應聲。
樓下的車流匯成一條條光帶在久未散去的霧氣下七彩斑瀾的都市之間穿梭,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加快了腳步,如同DV機瀏覽屏裏快速倒帶的影像。
“國慶假不出去玩麽”,忽然間,習慣於緘默的庭車常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如果現在不說話,以後就會變成啞巴。
俏麗的睫毛像稚鳥在撲撲翅膀,仿佛承載了莫大的壓力,始終沒能飛起來,最後悻悻回答,“哪也不去……你呢?”
“不知道……”庭車常悲哀地發現,他正慢慢地喪失與人交流的能力。
“哦!”時小蘭突然想起了什麽,她的語氣詞總是與眾不同,當別人說“噢”的時候,她卻用“哦”。她又撚起耳邊的發絲,繞在兩指間,一邊想一邊說道,“昨天我去買手袋,正好趕上促銷,中了兩張去昆明的機票……你……去過西雙版納嗎?”
庭車常想了半天,“是嗎?”
“是啊”,時小蘭像說錯了什麽似的,小心應道。
庭車常灌一些啤酒,清醒了許多,“沒去過。那是個好地方,聽說家家都養大象”。說這番鬼話時,破天荒地沒眨右眼。
時小蘭一愣,嘟噥道:“你騙人,雲南人哄外地人呢時候才會這種說嘛,我一直在雲南上學。才沒有那麽多大象……”
“啊,是嗎?”庭車常故意恍然大悟,誇張地張著嘴,巴眨一下右眼,學著她的口吻,故意甕聲道,“才——沒——有——那——麽——多——大——象”。
時小蘭臉一紅,索性不說話,又垂下睫毛。
庭車常覺得眼前這人兒愈發可愛,頓時色心大發,迷著眼地盯住她說道,“要不我去給你做保鏢?”
時小蘭格格一笑,露出那顆虎牙,“要!”
“……”庭車常卻後悔了,將目光移開,目視終日混沌不清的深暗天穹,仿佛在尋找某種不可能存在的東西。
時小蘭突然揚起手,指著天空,“月亮在那裏!”
“有嗎?”庭車常大諤。
“那!”時小蘭站起來,手伸得老長,奮力墊起腳尖,堅信自己夠得著似的,“霧後麵!認準那個位置,仔細看,看久一點,不要分心,就在那,真的!庭車常,你看啊!”
庭車常受到了感染,竟也不知不覺地墊起了腳尖,循著纖纖秀手的方向望去,屏住呼吸。撥開層層湧來的霧氣,赫然發現,一輪皓月當空懸起,宛如少女清澈晶瑩的眸子。此時此境,他已經忽略了一個即將來臨的事實——數日之後,在東京再也見不到如此清澈的月光。
(三)
市國家安全局。
肖楊收到14集團軍參謀長林蘭少將的歸隊命令後,兩天來一直將自己鎖在臨時宿舍裏,沒有動靜。夜裏10時,門開了,人們突然看見,那個陽光帥氣的昆明小夥子不見了,仿佛一夜之間,那間屋子裏已經換了另外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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