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隱私(3)(1/4)

    鳳鸞把一個小盒子遞給他，“你和小葫蘆去看看宅子和鋪子。裏麵是房契和鋪子裏的夥計賣身契。至於賬冊等物，還是我來管，經營這種瑣碎的事有人去辦，你不用費心。”

    “是，謝過鳳側妃賞賜。”王詡欠身告退。

    鳳鸞看著那一抹清瘦孤高的身影。王詡……鎮國公王家，外祖父……一段思緒化作無聲歎息。

    她躺在一片桂花香中，扯了薄薄錦被搭上，靜靜地看了一會兒湛藍天空、碧綠和明黃相間的桂花樹，然後閉上眼睛，開始享受午後溫暖和煦的陽光。

    而北院小佛堂裏，則是另外一番光景。

    一身素藍色女尼緇衣的蔣側妃，手裏拿著佛珠把玩，她身邊放了一摞摞佛經，正不停地打量著新來的同伴。寶珠不是鳳氏身邊的陪嫁丫頭嗎？模樣俏麗，又牙尖嘴利，是她身邊的第一得意人兒啊。怎麽會落得和自己一樣的下場？居然也剃了頭，點了戒疤，跑來做尼姑了？

    寶珠從上午過來到現在，一直都沒動過。她並不知道前世的恩怨糾葛，隻是不甘心，想不明白。就算自己勾引了王爺，可是事情又沒成，也算不上罪大惡極，為何一貫嬌滴滴的小姐這麽狠心，竟然要自己做一輩子的尼姑？

    她心下更是悔不當初，若是沒有存了那種攀龍附鳳的念頭，憑著自己服侍小姐十來年的情分，憑著自己大丫頭的身份，怎麽著也能風風光光地嫁個體麵人家，而不是現在這般生不如死！她眼淚又滾了出來，越哭越傷心。

    蔣側妃在一旁看著，從她進來起，這都已經是第五回了。

    看著她那蠢樣兒，不由想起當初的自己，越看越是心煩，忍不住開口道：“你別哭了行不行？跟蚊子哼哼似的，又沒有人聽得見，就是哭出一缸眼淚也不管用。”

    蔣側妃在小佛堂裏麵關了快一年了。她最開始和寶珠一樣，傷心、憤怒、不甘心，整日以淚洗麵，然後企圖用絕食威脅鳳鸞，結果花樣使完都沒有用，反倒折騰得自己筋疲力盡。慢慢地，被關的日子一長，她也就沒有折騰的心思了。

    做了沒用，還做什麽啊？不如省省。

    因為送飯的媽媽從來不跟她說話，不折騰以後，她很快就發覺一個人要憋瘋了。甚至懷疑，過個三五年，自己不是被關成傻子，就是變作瘋子。無奈之下，她隻好拿起身邊的佛經。看啊看的，總算是找到一種心靈上的寄托和慰藉，漸漸地看得下去了。

    可這到底是自欺欺人。蔣側妃本性並不是喜歡念佛的人，一個人沒法說話的時候，做個消遣還行，今兒寶珠來了，她可算是找到感興趣的事做了。

    她扔了佛經，上前圍著寶珠來回地打轉兒。

    “嗯，讓我猜猜你犯了什麽事兒。”蔣側妃頓住腳步，琢磨著，“你惹鳳氏生氣了，而且還是很生氣，才會被這樣處置，被關到這兒來跟我做伴兒。唔……打碎了她心愛的東西？偷了值錢的？不對，不對，這些罪名都太輕了。”

    寶珠隻顧嗚嗚咽咽地哭，根本不理她。

    蔣側妃自言自語，“再不就是辦壞了差事？出岔子了？那也應該是狠狠打一頓，或者讓你將功贖罪，或者把你攆出去才對啊。”她坐下來，揉了揉纖細的眉頭，“鳳氏對你做了和我一樣的處置，也就是說……你犯了和我類似的錯誤？”

    她輕輕一撫掌，“對了，肯定是這樣！”

    蔣側妃的眼睛裏綻出得意的欣喜，看向她問道：“我猜對了，是不是？”好久都沒有新鮮事兒了，她有點興奮，腦子越轉越快，“鳳氏還把你的頭發剃了，點了戒疤，明顯是想借此毀了你外貌，讓你再也親近不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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