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8章 終於勇敢了一回(2/2)

    “恩太妃她——”齊介允隻瞧了一眼梁愷的屍身，眼中有些不忍和惆悵，但還是對我道，“快來看看恩太妃吧。”

    我忙走近母親身邊，把了她的脈。

    脈搏若有似無！

    “母親！”

    ——

    齊介允讓侍衛拉走了梁愷的屍體，他也離開了，偏殿中都清理打掃了幹淨，隻留下我和母親話。

    這次是母親拉著我的手，她蒼白的厲害，手也在發抖，躺在床上發寒，忍冬抱來一床又一床的被褥，寢殿中燃了許多炭火盆子也無濟於事。“母親這次，怎麽樣？”

    她躺在床上，吃力的問我。

    我用另一隻手回握在她的手背上，笑著，輕言輕語的對她讚道：“母親威武，令女兒刮目相看。”

    她聞言有些開心，笑著仰麵躺著，似乎開始回憶，她在回憶什麽，我不清楚，但一定是那些往日裏最開心的時刻。

    她睜著眼睛仰麵看著床頂，回憶裏許久，一直保持著同樣的微笑，我側坐著有些麻木了也不敢動，生怕影響了她。

    齊景軒的腳步匆匆而來，比起齊介允的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匆忙。他該是得快些才行，母親呆滯的，若非是我一直把手放在她的脈搏上，連我都以為她已經去了。

    母親被熟悉的腳步聲引回了現實，她微微測零頭，對我道：“我終於勇敢了一回。”

    齊景軒走近，我讓與他坐在母親身側。母親示意我離開，我便出了偏殿。

    卻見到齊介允正一個人坐在正殿中對著酒壺飲酒，酒杯被扔在地上，他一隻手拎著酒壺，壺身傾斜沒有流出任何酒來，想必是已經被他喝了。

    “我讓人給你放好了熱水，快去洗一洗換身幹淨的衣衫，不然等下湉兒醒來找你，瞧見她母親這般，她要怕的。”

    我一身帶血的走進寢殿的鏡前照了照，果然是有些可怕。我對著鏡子微笑，覺得那鏡中竟然是個醜陋無比的女夜叉。

    “長樂人的沒錯，我果然是個心壞的夜叉。”

    我不舍得母親，母親卻因為我而受到梁愷重重的一擊，這是便是用再多再好的名貴藥材也無濟於事了。能多活幾日多陪她幾日也是好啊，明年的此時，也是我懺悔的時候。

    我脫了血衣，把自己全身包括頭和發全都沉浸在浴桶中，這一次，我竟不怕水了，多年的恐怖相隨，隨著對母親的愧疚而不再。

    水漫過我的嘴，我的鼻，我的眼，我的發，我睜著眼睛閉著氣，在水中任由自己沉浮。

    若是再回到當年被母親扔進水井的那一刻，以我現在的經曆，我還會恨還會怕嗎？

    我大抵會想方設法的去改變她，安慰她，從始至終的都陪著她，要她為我學著做一位合格的母親，讓我有母親的照料，體會來自母親的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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