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獸共舞之孔雀淚

第18章 百花羞澀(1/2)

    小灰活潑好動,常常與我講些神仙典故打發時日。每日陪在我身邊倒也不寂寞。那星君奎木狼每日與我見麵,似遠非遠,似近非近。我看不透這修行千年的星君一雙金目下,參透了何物。但他卻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在那孤寂的夜裏,一個個難眠之夜,一次次淚濕衣襟。

    山中無日月,寒盡不知年。日出即天明,高枕石頭眠。

    轉眼三年過去了。我想念故鄉,想念親人,想念笙兒,想念小白……

    我的左臂已恢複如初,便可運行自如。隻是那肩胛骨上留下一個箭頭大小的疤痕,甚是難看。

    山中的傍晚,泌涼靜謐。夜很長,思念很深……那祭祀台上年年到得此時便會聚集眾多螢火蟲,星星點點,刹是好看。當年我大理蝴蝶泉宮中到了夏季也會有此景象。我便會著了霓掌羽衣在蝴蝶泉邊起舞,引得漫天的螢火蟲聚集而來,很是壯觀。皇宮內人人稱奇。

    三年了,自從江神廟旁與那人恩斷義絕後,便再也沒有舞過。今日看到滿山的螢火蟲飛舞,加上手臂已好,便從地上拾了一根與劍長短相近的樹枝,縱身一躍,上了祭祀台,舞起那孔雀舞。

    隻是我口中唱的卻是:

    君去東山踏亂雲,和親何不載紅裙?羅衣浥盡傷春淚,隻有無言持送君。君住江邊起畫樓,妾居海角送潮頭。潮中有妾相思淚,流到樓前更不流。妾願為雲逐畫檣,君言六月看歸航。恐君回首高城隔,直倚江樓過夕陽。

    正是江神廟前割袍斷義那日我所吟的那首。如今想來那痛競如同傷在昨日,一時間往事便又紛踏至來,止不住眼淚便如傾盆大雨一般落了下來。許久,才發現台上還站著一人,奎木狼君。

    他競同我一樣,碩大的風帽也遮不住唏噓的淚痕。

    他拿著一塊手帕替我輕輕拭了拭臉上的淚痕,我競然迷迷糊糊一動未動。任由那星君在我臉上拭了許久。

    “你還恨他嗎?”

    “生死兩茫茫,思量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

    “或許世間有情長,鳳凰從不羨鴛鴦。菩提蓮花一淨土,可知此郎非彼郎。”

    那時我並不懂他詩中的意思,也從未曾為了旁人的一個情郎去思量些什麽,隻是淡淡一笑。

    小灰拍著手跳上台來道:“姐姐雖是凡人,但舞比那月宮中的嫦娥還美上幾分。把那百花都比得羞下了頭。”

    “萬裏長空舞忠魂,碧海雲天明月心。”

    我聽罷隻感覺頭腦發暈,競站立不穩,幸好小灰扶了我一把。那,是海雒笙與我說的第一句話。這句刻在我心尖尖上的話,便是我飛灰煙滅,也忘記不得。五年了,不曾想今日競有人同我說出一模一樣的話。

    他是星君,天上正神,即使再無法力,也可識得人心,想必是窺得我心,看我如此傷感,安慰我罷了。想到此處不覺得感激他的好意,向他微微點頭,便下了祭祀台。

    自打那之後,我便從小灰處了解了許多那位星君的故事,也了然醒悟,為何那日他會出現在我大理圍獵場上,替阿嬌擋去我那一箭,又與我和小白還有海雒笙、月孤桐殊死博殺。

    想不到我的那段孽緣與這星君競如此之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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