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零一章解鎖(1/3)
“隻要殺了你,我就自由了。”
廢棄的爛尾樓頂層,身穿黑色外套、整個人隱沒在黑暗裏的男人用槍指著屋子一角被捆綁起來的人。
那是個剛剛從昏迷中醒來的年輕男子,名字叫容裴,他麵容沉靜,似乎那漆黑的槍管並沒有對準他的眉心。
聽到男人的話,容裴心裏生出了一絲悲憫。
眼前這個人從六歲起就作為伴衛跟隨在他的身邊,永遠不能擁有自己的思想,更不能擁有自己朋友、愛人。
就像是被困在囚籠裏的猛獸一樣。
——難怪他想殺掉他這個原罪。
容裴看向樓外飛絲般的細雨,陰霾的天空朦朧又氤氳,沒有喜歡喜慶之色。
眼看死亡步步逼近,容裴腦海裏冒出的居然是這樣一個念頭:不知那場新郎中途的婚禮會不會影響兩家的交情?
他是容家的繼承人,同輩裏的佼佼者,從小品質兼優、能力出眾,永遠能獲得所有長輩的一致稱讚。
他所做的一切永遠以容家為先,求學、交友、婚姻,都被他用作為容家謀取利益的工具。
也許隻有眼前這男人才知道他並不如表麵那樣完美、知道他在那些美好光環的掩映下做過的齷齪事並不比別人少——所以不能怪這人看不過眼。
喀拉——
男人拉動槍機,糅雜著憎恨、掙紮與痛苦的複雜情緒浮現在他久不見陽光的麵孔上,使得那張冷峻的臉龐帶上了幾分猙獰。
子彈上膛。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緊張到極點的靜滯。
看著容裴平靜的臉龐,男人的手微微地顫抖了一下,但也僅僅是那麽一下而已。
很快就又穩下來。
砰——
扳機被用力扣下,射出的子彈劃破了爛尾樓裏的靜寂,直直地飛向容裴眉心。
“你自由了。”容裴閉上眼睛,笑著說:“我也自由了。”
***
“我也自由了。”
雲來港,外交部。
容裴猛地從夢中驚醒,感覺自己的腦袋在隱隱作痛。
他伸手揉了揉太陽穴,模糊的視野慢慢清晰起來:地板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個男人,一個兩個都裹在睡袋裏,像一隻隻圓滾滾的蠶繭。
這場景有點滑稽,提醒了容裴一件事:他早就已經身處不同的世界。
雖然他在這邊也叫容裴,可惜再也不是“容家”的繼承人。
正相反,他在這邊的處境尷尬得很。
因為“容家”恰好在他來到這邊的第二年走向衰亡。
而且由於容家的掌權人容君臨被判定為叛國罪、處以無期徒刑,容家人頓時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幸運”的是,這具身體給他附贈了一個未婚夫。
在這裏必須提一下這邊的婚姻法:首先,無論是同性伴侶還是異性伴侶都擁有同等的婚姻權。其次,締結婚約的方式有兩種,一種是成年後雙方看對眼,遞交申請結為夫婦;另一種則是雙方父母作主立下婚約,這種情況往往更側重於體現兩個家庭的交情。
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婚約都具有法律效力,必須在雙方同意的情況下才能解除。
所以說很“幸運”:隻要他還需要高家這棵大樹,就可以死皮賴臉地抱著它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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