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八卦論病(1/2)
見李太後和馮保都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看,朱翊鏐忽然覺得這個時候是不是裝死更安全一些?
原來那顆靈魂太混蛋,忽然表現那麽優秀,會不會一完李太後就讓那個庸醫來給他紮針啊!
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朱翊鏐看李太後的眼神有幾分閃躲,話的聲音自然有所降低。
在腦袋兒上紮針……操,想想就特麽感到恐怖。
“娘,還有一處孩兒覺得不妥,不能像伴伴的那樣,堵住所有給張先生看病的郎中的嘴。”
“潞王爺,此話怎講?”馮保連忙問道。
聽出來了,他有點不服氣。
朱翊鏐剛才第一處不妥出來時,馮保還覺得有些道理。
那四句諺語在京師的確流行甚廣,太醫院那幫郎中水平著實不敢恭維。
可第二處不妥,馮保深不以為然,張居正的病情絕不能讓人散播出去,否則朝廷會亂套。
至少會覺得缺乏主心骨。
而一旦缺乏主心骨,必定導致人心惶惶,不利於朝局的穩定。
“伴伴,你能堵住我的嘴嗎?”
“……”馮保一愣,訕訕地道,“那自然不校”
心想潞王爺的嘴……這世上隻有一人可以堵住,那就是李太後。
可即便如此,李太後也隻能堵住一時,一旦脫離潞王爺的視線,潞王爺還不是像跳蚤一樣蹦噠?
“既然伴伴堵不住我的嘴,又如何能堵住眾人悠悠之口呢?”
“潞王爺,那自然不一樣。”
“有甚不一樣?”
“那些人豈能與潞王爺相比?”
“他們也是人啊,一顆腦袋,一雙眼睛,兩個鼻孔,兩隻耳朵,一張嘴,兩隻手,兩條腿,伴伴你就吧,有哪兒不一樣?”
“……”馮保又被噎了一下,“潞王爺,你這不是強詞奪理嗎?潞王爺的身份多尊貴!”
“可散布消息與身份尊貴與否有何關係?恰恰相反,越是身份低微的人,他們越喜歡搬弄是非。伴伴你看,娘什麽時候搬弄過是非?”
“……”馮保三度被噎,竟擺出李太後?靠!今兒個潞王咋滴了?是要上嗎?還是哪兒得罪他了?真沒有啊!誰沒事兒吃飽撐著得罪他這個胡攪蠻纏極不好惹的家夥!
朱翊鏐接著道:“所以,與其堵,不如疏。越是堵,讓人越是懷疑。張先生得的本就不是什麽重病,伴伴你一堵,搞得像是要命似的,豈不加重外饒猜忌之心?”
馮保幾次被嗆,心裏頭自然有些不爽。
可李太後就坐在旁邊,他還沒有自大到認為自己在李太後心目中的分量比潞王還要高。
所以,不爽也得忍著,況且跟潞王爺這種人較什麽真?皇宮裏頭誰不知道他的性子?
與潞王爺較真兒……就好比是與臭棋簍子下棋,越下越臭啊!
馮保問:“潞王爺,你莫非知道張先生得的什麽病?”
這個還真問對人了!朱翊鏐心想,張居正得的不就是痔瘡嗎?有那麽嚇唬人嗎?
奪走張居正命的其實根本不是痔瘡這病,而是另一種病:積勞成疾。
痔瘡不過加速張居正死亡的步伐。與其他病入膏肓而死,倒不如他累入膏肓而死。
張居正真是累死的。
大明江山有一千斤重的擔子,張居正一人扛了八百斤。
他能不累嗎?
但為了不讓自己表現太過優秀,朱翊鏐保守地道:
“伴伴,雖然我不知道張先生得的什麽病,但也能猜出個一二,張先生就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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