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7章 十九、我把碼字當戀愛了(下)

2 到了晚上8點，小葉肚子餓了，叫我去吃宵夜。我回敬她：“你不是大言不慚地說，要節食嗎？” “我是說過要節食，不過，我怕你晚飯沒吃飽，所以才這樣說嘛。”小葉重新躺回床上，學著我的腔調說，“肚子是你的，餓壞了可別怨我哦！” 我正在碼字，聽她這樣強加嫁禍於我，便笑了：“放心，我怎會怨你呢？我的肚子飽著呢，我隻怕餓壞肚子的是某人而已。” 小葉見我坐在電腦前，把鍵盤敲得劈叭響，便從床上躍起，很好奇地湊近來問我：“在幹嘛？” “在碼我的武俠小說。” “是《新殺手之王》嗎？” “是，有何高見嗎？” “高見倒不是，”小葉說，“你不是說，《新殺手之王》五六年前就寫好了嗎？” “對，2002年就碼好了，可是還沒結局。” “為什麽過了這麽多年，現在才寫結局？” “本來就想寫的，就是現在看見武俠不景氣，沒多少人看，就沒那份熱情寫下去了。” “那你現在有熱情寫了？” “也不是了。現在你沒看見我在坐牢嗎？不碼字，你讓我怎麽過呀？” 小葉笑了起來，揪了下我的肩膀：“坐牢，嗬嗬，跟我住在一起，像坐牢？不想活了你，夠膽再說一遍看看？” “不敢，女俠，饒命。”我給她揪痛了，便送頂帽子賄賂她一下。 小葉搬張凳子，坐在我身邊，看我碼字。她問我：“你怎麽會寫武俠的？” “因為小時候看的電視、電影、小說，都是武俠好看，所以就寫武俠了。” “現在的電視、電影、小說，出了很多科幻、恐怖、推理等等之類的，武俠已經不再是以前的主流了，似乎沒多少人看。” “是呀。”我長歎了一口氣，說，“想不到，我的夢想就這樣破滅了。感覺不知怎麽辦好，我好像找不到方向了。” “切，又不是失戀，有這麽嚴重嗎？”小葉取笑我說。 “你不會了解的，為這我曾經傷心過好長一段時間，那種失望跟悲痛，跟你割脈自殺的失戀並無兩樣？” 聽我這麽一說，小葉嚇了一跳，睜大雙眼問：“不會真有這麽誇張吧？” “怎麽不會？”我也睜大雙眼看她，“十幾年來一直伴隨著成長的夢想，一朝一日破滅了，你說這樣的打擊能不大嗎？” “武俠沒出路，那就改寫其他吧，比如言情。”小葉建議說。 “你以為是買菜呀？十幾年的夢想，說改就改？照這麽說來，你也可以再挑一個男人來戀愛呀？” “不想再找了，我現在已經不相信愛情了。”小葉說，“你不同，如果武俠沒出路了，就寫其他題材的小說吧，不要在這棵樹上吊死呀。” “你知道嗎，我已經構思了好幾部武俠，要我從此放下不再寫它，我很不甘心。”說到這裏，我有點哽咽，“我把人生的希望，全寄托在這夢想上，不想全泡湯了。我現在還是一事無成，還是個為找工作而落魄街頭的打工仔。我真的很迷茫，我該怎麽辦？” 小葉用手撫摸著我的頭，安慰我說：“別傷心，至少有我在，我會發工資給你的。” “發工資給我？”我看著小葉說，“你現在自身難保，還發工資給我？” 小葉一聽，頓時黯然神傷，垂拉下了頭。 怎麽辦，我跟小葉，都走到人生的低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