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憤不平地揉著自己的額頭，心有不甘，喃喃自語，「我又沒說錯，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不堪的往事，我就不會被那些人逼問，當時我都快縮到牆角了。」雖然後來我狠狠地反諷了他們一頓，可我清楚地記得當那些記者最開始說出那一連串的質問時，自己驚慌失措的心緒。
「如果沒有那些不堪的往事，」傅公子淡聲重複著我的話語，而後嘖了一聲，湊近了我，正色道，「你的往事有多不堪？」
他這話問倒了我。
我似乎如醍醐灌頂一般，清醒了一些。其實不論是在炎凰，還是在MIX，我都是潔身自好的，我根本就沒有用自己的肉體換取過什麽，隻不過是陪著客人喝喝酒而已。雖說那也並不太光彩，可至少我是問心無愧的。
所以那些記者又為什麽要對我咄咄逼人呢？
「好像並沒有多不堪。」我回過神來，訥訥道。
傅公子的五官在我的眼前放大，我不自覺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垂下了眼簾。
他卻沒打算輕易饒過我。
他伸手，輕輕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與他對視。
傅公子的眸色很深，過去我總是覺得，在他的眼神中，我是無處遁形的。可現在，我竟發現他的眼神竟是前所未有的清澈了起來。到底是因為過去我從未如此真切地與他對視過，還是因為他愈發了解自己的心意，眸光便變得更加清透了起來？
對此，我不得而知。
「我知道了，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別過臉，輕輕道。
我在他的注視之下投降。
「如果沒有炎凰，可能我們根本就不會遇見。」傅公子緩緩開口，他的聲音很低，就像是一副優質的音響一般，低聲縈繞，讓人的心情為之波動。
如果不是因為炎凰，如果不是因為雅靜，如果不是因為虎頭，如果不是因為葉菱，如果不是因為紅玉，如果不是因為田光，如果不是因為白嘉佳，如果不是因為曹思思……如果不是因為這些活生生的人，如果不是因為這種種記憶，或許我們根本就不會發展至此。我們認識的時間不長，相處的時間也並不算太多，我們對彼此的印象都是由這些小事情組成的，一天一天，一幕一幕，這一切讓我們對彼此的印象更加深刻。
就這樣，我們逐漸認清了彼此的心意，這才慢慢走到了一起。
我又怎麽能夠將過去的種種通通推翻呢？那對這些美好的回憶是不公平的。
我豁然開朗。
傅公子並不知道我思緒的變化，他隻是這麽淡淡地看著我，眼神中並沒有透露出更多的感情。可我知道，他隻不過是不習慣說太多而已，他早就已經將一切心思，放進了自己輕描淡寫的話語中。
而我要做的，便是消化他的話，一遍又一遍，直到我們的心意，互相融合在一起，這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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