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傅公子勾起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迫使我直視他，他眼裏的懾人光芒讓我無法轉移目光，他說：「怎麽？家養貓咪想變小野貓了？」
小野貓，是他最新給我起的外號。
他總是說，我沒有爪牙，膽小得像家養的貓咪。
「你還沒告訴我呢，你把虎頭怎麽了。」我抱著他的胳膊輕輕搖晃撒嬌。
他似乎還挺受用我這套，嘴角微微上揚一個漂亮的弧度，說：「真的想知道？」
我點點頭，非常非常想知道。
「你醉暈過去後，虎頭被我廢了一隻手，至於雅靜，她不是喜歡喝酒麽？我讓人拿了一打啤酒，盯著她喝完為止，喝不下就灌她咽下去，現在她應該在醫院躺著。」
傅公子輕描淡寫三兩下把那天發生的事情說完，短短幾句話聽得我頭皮發麻，我能想像到，虎頭被廢掉一隻手的血腥畫麵，還有雅靜，大概喝得胃出血才住院了吧。
相處的時間越多，我發現傅公子這個人越危險、越深不可測，我隱隱有些不安，生怕哪天我惹怒了他，他會像對雅靜那樣子對待我。
我打了個寒噤，貼得他更近了。
他輕笑，問道：「怕了？」
我誠實得點頭，他說：「隻要你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情，就不用怕。」
「怎麽樣才算是對不起你的事情？」
他低頭靜靜看了我一會兒，才說：「比如，出賣我？」
他說得認真，我也聽得上心，心裏還有點發虛，我不知道自己心虛什麽，麵對這種極度危險的人物，我怎麽知道哪天會一不小心出賣他。
「湘兒，這個城市裏，想弄死我的人太多了，就算沒有你和虎頭的恩怨，將來也總會因為我，有危險找上你。」
傅公子接著說道：「如你所說，我不會永遠保護著你，記住了，這世上能靠得住的，除了自己，再沒其他人，你要變強，才能化險為夷。」
我並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麽跟我說這麽多的話，但我看得出來，他心情算不上太好，好像有心事。
能讓強大如傅公子滿懷心事的事，會是什麽事呢？
「我要怎麽才能變強？我……我什麽都不會。」
大學輟學步入社會，永遠生活在社會最底層，被人看不起，被社會輕視，大概我學會的生存本事，就是依附於酒吧裏那些形形色色的客人，犧牲色相、放低姿態，討好他們，賺取更多的小費，隻有錢，才能成為我的安全感來源吧。
「休息幾天，回MIX繼續工作。」
回MIX？我聽到這個地方，就萬分的抗拒。
傅公子見我一臉不情願，說：「從哪裏跌倒的，就從哪裏爬起來，如果不是我沒時間照看，我更願意讓你回炎凰去。」
他歎了一下，像是在自言自語似的，「膽小的小野貓，不把你放在我眼皮子底下還真是不放心。」
「真的要回MIX嗎？」我不甘心的問。
傅公子挑眉看我，「你不是為了能留下來，什麽都願意做？這就不願意了？」
「我願意，我會回去的，不會再給你添麻煩了。」別看現在傅公子好像站在我這邊保護我，我對他來說就像隻小寵物，聽話了他就對我好，不聽話了，他隨時可以把我趕出去自生自滅。
現在我的能力太小，仍然需要依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