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行道:王晉康科幻小說精選2

第5章 贖罪日戰爭拉開序幕 (1)(1/2)

    他注意到阿丹先生在定定地凝視他,目光很古怪,愴然中夾著憐憫。他茫然問道:

    “怎麽,我的話不對頭嗎?阿丹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和平主義者,但你總不至於拒絕為以色列的勝利而高興吧。我在時間旅行中重溫了猶太人的苦難,全世界都曾拋棄猶太人。現在,我們總算用血與火為自己爭得一塊生存之地了。你幹嗎用這種古怪眼神看我?”他皺著眉頭問。

    阿丹教授憐憫地看著他,輕聲問:“海恩先生,你對拉法特?阿裏這個名字有印象嗎?”

    “拉法特?阿裏?”他仔細想了一會兒,“記不清了,但聽來似乎耳熟。也可能是我在埃及當間諜時用過的一個化名。我有無數化名,不能全都記得。”

    “那麽,以色列富商摩西?科恩呢?”

    “噢,那是我曾經幹過的公開職業。難怪你剛才稱我科恩先生。我是否向你介紹過我的真正職業?我是在摩薩德工作。”

    阿丹小心翼翼地說:“海恩先生或者科恩先生,在飲酒歡慶勝利之前,你能否聽我講一個小故事呢?”

    海恩不知老人的用意,迷惑不解地點點頭。於是阿丹教授詳細講述了一個故事。一個名叫拉法特?阿裏的天才的阿拉伯間諜,在以色列卓有成效地從事間諜工作。他對民族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即使在危險的間諜生涯中,他也堅持每晚坐在地板上,麵向聖地麥加,口誦《古蘭經》。但他的努力並未改變阿拉伯人的失敗。他在痛苦中借助一個猶太人發明的時間機器,反複向曆史發射高速粒子,以求多少改變曆史的進程。

    “可惜他不知道,當他偶爾這樣幹的時候,確實會稍微改變曆史進程,當然這種改變不一定正好合乎他的心願。當他多次發射粒子後,曆史進程經過充分振蕩後反而會回到原先的位置,也就是最大可能的位置。隻有一點細節改變了:這名阿拉伯人變成了他深惡痛絕的猶太人。”

    他憐憫地看著目瞪口呆的海恩,歎息一聲,蒼涼地說:

    “這並非多麽不可思議的事。阿拉伯人和猶太人同是古閃族的後代,隻是後來才分化成不同的民族,所以摩西時代某一個粒子的得失足以影響幾千年後一個人在戰爭遊戲中的歸屬。其實,按科學家華萊士和威爾遜的線粒體夏娃假說,人類所有民族均出自15萬年前一個共同的女性祖先。所以,如果把我的粒子槍拿到更早的曆史時期發射,連希特勒也可能變成行割禮的猶太人。那才是一個絕妙的諷刺。”

    海恩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教授的講述喚醒了他一個遙遠的前生之夢,他恐懼地抵抗著,不願在這個夢中沉淪。但教授下麵的話徹底撕碎了他的幻想。教授歎道:

    “海恩先生,請原諒,在你說時間機器有故障以後,我打開了監視窗口,因而觀察到你的全部行為。我看著你在曆史長河中焦灼地來回奔波。盡管我不讚同你的所作所為,不讚同你對猶太人的深仇大恨,但我十分佩服你對自己民族的忠貞。我沒料到不可控製的‘蝴蝶效應’會把你變成猶太人,這真是一個悲劇。請相信我沒在其中搗鬼。海恩先生,一點不錯,你確實是兩天前來到這兒的那位阿拉伯間諜拉法特?阿裏。”

    海恩呆了。那個前生之夢與今生之夢重疊在一起,就像是疊合的兩張透明幻燈片。一個是無比仇恨猶太人的阿拉伯間諜,另一個是無比仇恨阿拉伯人的以色列特工。這兩種仇恨都曾是那麽正義,他對自己的信仰深信不疑。但是,當兩個格格不入的畫麵疊合在同一個人身上,這種正義的質感變得模糊了,扭曲了,甚至顯得荒謬可笑。

    海恩麵色悲愴地沉默很久,慢慢抽出科爾特手槍,指著教授的鼻子憤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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