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幸福和花兒一樣1(1/2)

    “那高考怎麽辦？”許桃愣住了。

    “嗯，高考是最大的問題。我提出不幹，不管怎麽樣都不肯幹，可是他們根本不願意。嗬，他們每天都和我在一起，我吃飯的時候跟著，我上廁所的時候也跟著……根本沒有人敢和我說話，他們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隻有老師以為我們是關係好。在他們心裏，我是個好學生，他們怎麽知道我做了這樣的事情？”

    殷瑋的表情是那麽冰冷，許桃看著難受了起來。許桃忙說：“你當時隻是想幫他們補習，你也沒想那麽多。後來發生的事情也怪不了你。”

    “不，我是知道的。我知道這是深淵，一旦進去了可能脫不了身，可是我還是盲目自信，一頭栽了進去。我以為我能掌控一切，我真的太高估自己了。再一次考試的時候，我不肯給他們看答案，他們的學習一下子下降了。他們找人，把我堵在了廁所……然後，我答應了他們一模考試的時候給他們看，他們也答應是最後一次。沒想到，就是那次出事了。”

    “出什麽事了？”許桃緊張地問。

    “那次是一模考試，學校非常重視，而且換了考點和監考老師，一切按照高考來模擬。許桃，數學、英語這樣的考試，可以給他們看很多，大題目也有解題步驟。可是語文的話，就完全沒辦法了，隻能給他們看選擇、填空這樣的題目。那次換了環境，本來就讓人緊張。有個人不甘心大題目都空著，之前就做了小抄。我給他的選擇題的答案，他沒有辦法拿到，就把小抄丟給我，讓我填答案。他的動作很大，老師發現了，問是誰的小抄。我們都沒有說話，她把我們帶去了辦公室。後來，他的爸爸來了。他知道了所有事情，打了他一巴掌，然後讓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認下來。他要我說，這件事是我做的，是我在作弊。我當然不願意，可是他說願意給我十萬塊。”

    “你答應了？”許桃問。

    “嗯。就算明知道，考試作弊會被寫進檔案，會影響提前錄取，可我還是答應了。我媽生病了，十萬塊可以治好她的病，讓她健康。這筆交易真的很劃算，不是嗎？”

    “後來呢？”

    “後來我承擔了一切責任。大家都說我的第一名，從頭到尾都是作弊來的。班上沒有一個人和我說話，我的課桌被人撒了飲料，我進門的時候會被一盆水從頭澆到尾……我想，這都是我應得的，所以我沒有反抗。後來老師告訴我，學校不推薦我去自主招生，我的名額給了其他人。當我看到他們一個個簽約的時候，我很難過。讓我更難過的是，媽媽知道了這件事。她怎麽都不肯治療了，說不要這樣的黑心錢。我求媽媽打針，她還是離開了醫院。她對我說，她沒有我這樣的兒子。”

    “你一定很難過。”

    許桃看著殷瑋，很想抱抱他，然後她真的這樣做了。殷瑋顯然沒想到許桃會這樣，身體都僵硬了，低聲說：“你是在可憐我嗎？”

    “不是。”

    “那你是在做什麽？”

    “我……”

    許桃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麽，茫然看著殷瑋。她的眼神有溫柔，有迷茫，有不知所措，也好像錘子一樣重重擊打在殷瑋的心上。殷瑋可以控製住自己，但是他突然不想控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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