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般若鏡(2/2)

    粉裙女子一曲彈罷，起身衝那男人行了一禮，檀口微張，細聲慢語地說：“樵郎，今日為何愁眉不展？”

    那男人又自斟自飲了一杯，衝女子一伸手，那女子順勢牽住坐在身邊。他為女子也斟滿一杯遞過去，摟著女子的肩膀長歎一口氣：“芸娘，你可知我為何終日都來尋你？”

    “樵郎曾經說過，看芸娘仿佛是當年的你，覺得可憐，總想幫襯一把。”芸娘一口飲下杯中佳釀，拿過酒壺為兩人一同斟滿。

    男人苦笑兩聲，將頭枕在芸娘膝上：“我為什麽要入金吾衛，就是為了能將你救出苦海。可這麽多年過去，我不但一事無成，還保護不了自己所愛，那我如今活著還有什麽意義！我今後還有什麽臉麵來見你！”說著說著，這男人竟捂著臉哭出聲來。

    芸娘目光中流露出一絲不舍，她低頭輕輕擦著男人的眼淚，唇邊掛著一絲微笑：“樵郎，你不要這樣，你今後同夫人舉案齊眉相敬如賓，那才是芸娘希望看到的。”

    男人捂著臉，聲音悶悶地：“我隻想和你在一起，隻想和你！”

    “那，樵郎願意和芸娘同死嗎？”

    一片安靜。

    男人坐起身來，麵露難色：“什麽？”

    芸娘見他這神色，直勾勾看了他半晌，才站起身來，將他推倒在地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臉上帶了絲冷笑：“天下男人一般黑，你又何必藏著那些醜惡的嘴臉。從今往後，我芸娘是死是活，跟你再無半點瓜葛。你走吧。”

    兩人麵前的畫麵突然一轉，僅剩芸娘一個人孤零零坐在琴台上，背對著他們。他們正要離開房間時，芸娘竟出聲叫住了他們：“二位郎君來了很久，可是聽到我同樵郎的對話了？”

    夏爾往外邁的腳步頓了一下：“你看得見我們？還是，就是你把我們帶進來的？”

    芸娘笑起來，笑聲清脆悅耳，宛若清泉擊石琤琤作響：“沒錯，小郎君果然聰慧過人。你同我有緣，這才能進得這般若鏡之中。如今你二人已牽扯進來，若是經不起幻境考驗，怕是要一直陪我留在這裏了。”

    說罷，芸娘慢慢轉過身來，夏爾往前看去，露台上的紅粉佳人早已不複初見時的柔美模樣，整個人青麵獠牙，張開血盆大口對著兩人，口中噴出的腥臭的氣味差點兒熏了夏爾一個跟頭。

    “意思就是說，你結成的這個般若鏡，就是為了將我們兩個人拉進來？”白祁冷著臉擋在夏爾麵前。

    “是你們打破了這裏的平衡！”芸娘恢複成原先的樣貌，眼中流露出憤怒，“如果不是你們走進這個般若鏡，我也不會結出這樣的幻境！這麽多年我的怨氣已經膨脹到極點，若不是我一直在可以壓製，怨氣早就破鏡而出。你們兩個走進來，就是直接打破了這個平衡，將怨氣提前釋放。如果不拿你們為祭，怎麽可能會平息恢複原來的狀態！你們應該知道來到這裏會是一個什麽結局！”

    夏爾隻覺得周圍的空氣像是被冷凍過一般，瞬間降溫，他抬頭盯著芸娘：“你需要我們為你做什麽？”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