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1

第15章 先有天津沈陽道,後有北京潘家園(4)(1/3)

    五個掌櫃隻盼著藥不然能多說點。藥不然卻不肯說了:“我知道的也就這麽多,具體的,還得等技術小組的論文出來。我就這麽一說,你們就這麽一聽,別太往心裏去啊,萬一我記錯了誤導你們,得折損多少功德。”

    最後一句直接被五個掌櫃給忽略了。他們見藥不然再也不肯說了,隻得紛紛告退。等到他們一個一個離開,藥不然把臉轉向我:“你眼睛毒,看出什麽沒有?”

    我隱隱約約摸到了眉目,淡淡道:“釣金鼇。”

    “哈哈哈哈,真是什麽都瞞不住你這對大賊眼珠子啊。”

    藥不然笑完,又冷笑了一聲:“我看那個付貴根本沒打算貪貨,而是這五個掌櫃的其中一個故意放出煙幕彈,自己揣了貨,故意栽贓給付貴。”

    我問他:“你是怎麽判斷出來的?”

    “那個故事破綻忒多了,跟網兜兒都多。那個老太太真是不識貨,付貴大可以把它低價收回來,然後光明正大賣出去,何必搞竄貨場這麽曲折?他吞貨的手法太傻逼了,事有反常必為妖。這圈子裏要想黑人,手段可齷齪得緊,他們一撅屁股,哥們兒就知道拉什麽屎。”

    我點點頭,雖然我不懂瓷器,可人心都是一樣的。

    藥不然更是得意,繼續說道:“北宋的鈞瓷太珍貴了,這麽多年來很少有人能搜集到完整的。無論是誰拿到一件鈞瓷,心裏除了高興,肯定還特別忐忑,特別沒底,總惦記著到底是不是真的。所以我先是故意散布藥家有新馬眼子的消息,把他釣來這裏,再故意用蚯蚓走泥紋的話題,勾起他的疑心,就是為了試探,到底是誰私藏了貨。”

    我想起來了,藥不然剛才說了一句“仿燒隻在一些小器件上實現,大件兒暫時還燒不出來”,現在看來,這句話其實就是在暗示,那個鈞瓷小筆洗,說不定就是近期麵市的贗品之一。真正的藏貨者一聽,肯定坐不住,想急著回去看看。想不到這家夥也有這等細密心思。

    “嘿嘿,我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其中有一人麵色一變,跟火撩兔子似的,轉身就走,心裏有鬼。”

    我環顧左右,笑道:“這麽說來,黃煙煙沒出現,也是你安排的,她現在正偷偷跟在那位掌櫃身後吧?”

    藥不然點點頭:“敢匿下鈞瓷、栽贓付貴的,一定是大店的掌櫃。而這沈陽道上玩瓷器的大店,聽了咱藥家名號,沒人敢不過來問候。”

    這就是五脈的底氣了。我對這小子另眼相看。五脈出身的人,果然不一樣。雖然有點借重家族勢力,但這一手用鑒古的法子玩弄人心,頗有大家底蘊,實在佩服。

    藥不然端起杯茶,穩穩道:“咱們接下來,就等吧。”

    過了一個多小時,我擱在茶幾上的大哥大響了,震得玻璃幾乎都要碎掉。我趕緊把它接起來,裏麵傳來黃煙煙的聲音:“目標鎖定了,速來。”然後她報了一個地址。

    我和藥不然連忙離開旅館,直奔黃煙煙給的那個地址而去。那兒不在天津城區,而是靠近塘沽,一路上已經有些荒涼。我們很快來到一處城鄉結合部的小胡同外,黃煙煙在村口小賣部的公用電話旁已經等候多時了。

    “確定了?”藥不然問道。黃煙煙點點頭,伸手一指:“就在村口第三家。”

    我們三個像日本鬼子一樣偷偷摸進了村,來到第三家門口。這家的房子明顯比其他鄰居要好,門麵是大理石裝飾,一左一右擱了兩個石獅子,屋頂還支著一個天線鍋。

    黃煙煙過去一撬,也不知用的什麽手法,門應聲而開。

    既然已如此暴力地破門而入了,索性就貫徹到底吧。我們仨飛快地衝進院子,隔著玻璃看到屋裏的情形。屋裏那人正是剛才五個掌櫃中為首的孫掌櫃。孫掌櫃正拿著放大鏡,聚精會神地對著一個精致的瓜形筆洗琢磨,甚至連我們進了院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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