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局中局1

第3章 為古董界掌眼的神秘組織五脈“明眼梅花” (3)(1/5)

    鄭教授一看到我,立刻點了點頭:“沒錯,是他。”我一愣,還沒說什麽,那小青年走上前來,上下打量了我一番,很不禮貌地問道:“你是許願?”

    “您兩位有什麽事?”

    鄭教授剛要說話,就被那個小青年給攔住了:“你小子年紀也不大,能耐倒不小,把我老師的麵子都駁了。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哈。”

    我聽著他的語氣流裏流氣的,有些不善,不像是誇獎。小青年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輕輕擱在玻璃櫃台上,拿無名指點了點:“哥們兒我也是少年,咱們倆少年就不說老話了。我姓藥,叫藥不然。你這兒不是經營金石玉器麽?哥們兒手裏有件東西,看你收不收?”

    我心裏咯噔一聲,心想果然來了。他這個舉動,在古玩行當裏有個說法,叫做“鬥口”。鬥口這個詞本來是旗人玩鳥的術語,意思是鬥口不鬥手,不玩真的。後來演變到古玩行當,就成了賣主兒不是真的要賣玩意兒,而是要考較收寶之人的眼力。這種試探是明目張膽的,幾乎可以算是一種挑釁,一般隻有賣主兒跟收寶的有深仇大恨,成心要砸人招牌,才會這麽幹。

    可我跟他能有什麽仇呢?估計是這位老教授被削了麵子,所以找來自己的學生砸場子了。

    藥不然看我麵露猶豫,冷笑道:“你要是不敢收,哥們兒可就拿回去喂狗了。”

    我聽他的話裏全是刺兒,知道今日肯定不能善了,遂伸出手去,也用無名指點住那枚玉佩,挪到櫃台裏側,算是接下來他這個鬥口。

    藥不然見我應下來了,索性雙手抄在胸前,站在櫃台外直勾勾盯著我。鄭教授年紀有點大,就在旁邊找了把椅子坐下。

    藥不然拿來的這塊玉佩是童子持蓮,有半個巴掌大小,我掃了一眼,直接扔回給他:“您自己收著吧。”

    “喲嗬,挺麻利啊。”

    藥不然有些愕然。他還以為我會先拿放大鏡看,再煮玉出灰(老玉在長期埋於土中後,會在玉器表麵出現一層風化層,它會被人手撫摩造成的包漿覆蓋,在鑒定時,如果使用溫水浸泡,破壞了包漿之後,風化層會從裏向外在玉器表麵出現一層灰質,這個鑒定手法被稱為“煮玉出灰”。但當代玉器作假時也會仿造灰質,因此是否出灰並不能作為檢驗玉器真偽的唯一標準。),可沒想到我這麽快就給扔回來了。他下巴一抬,等著我繼續說。要知道,鬥口鬥的不是真假,而是為什麽假,得說出門道兒。

    我客客氣氣告訴他:“您這塊玉,連新提油都算不上,隻能叫個狗打醋。”

    提油是古代給玉器沁色(老玉在環境中長期與木、土壤及其他物質接觸,玉體受到侵蝕後,顏色部分或整體發生改變,被稱為沁色。沁色是鑒定玉器年代的標準之一。)的手法,宋代叫老提油,明清叫新提油,近代用來沁色的原料是狗血,狗血稠且黑,所以又叫狗打醋,不值錢。

    “你憑什麽這麽說?”

    我耐心地拿起玉,指著那條雞血沁線道:“您看,凡是‘狗打醋’的玉件,在沁邊必有血疙瘩,細看邊緣,像一條草繩上係著幾個繩結一樣,好認得很。”

    藥不然沒想到我沒費多大力氣就認出來了,連聲道:“好,好,果然有兩下子。”他倒也爽快,雙手把玉取回來,像廣東人喝茶一樣,食指和中指在櫃台上輕輕磕了一下,算是認了。我忽然想起來了。鬥口之前,應該定下彩頭。我急急忙忙應了場,卻忘了討彩頭,有點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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