曆史的壞脾氣-晚近中國的另類觀察

正文 “三不知將軍”和他的詩(2/3)

    這樣一位大字不識一個,粗鄙而且流氓到了家的軍閥,如果有人告訴你,他做過詩,而且還出過詩集,你信嗎?別忙著搖頭,這是真的,謂予不信,先抄幾首在下麵:

    其一笑劉邦

    聽說項羽力拔山,嚇得劉邦就要竄。

    不是俺家小張良,奶奶早已回沛縣。

    (筆者注:奶奶應讀作奶奶的,以罵娘的話入詩,真是狗肉將軍本色。)

    其二俺也寫個大風歌

    大炮開兮轟他娘,威加海內兮回家鄉。

    數英雄兮張宗昌,安得巨鯨兮吞扶桑。

    (筆者注:起句妙,足以流傳後世。末句開始拽文,估計是經過了王狀元的修改,“吞扶桑”實際上是一句當時流行的空話。)

    其三遊泰山

    遠看泰山黑糊糊,上頭細來下頭粗。

    如把泰山倒過來,下頭細來上頭粗。

    (筆者注:此詩最合古人張打油風格,但有抄襲之嫌。)

    其四天上閃電

    忽見天上一火鏈,好像玉皇要抽煙。

    如果玉皇不抽煙,為何又是一火鏈。

    (筆者注:隻有煙鬼才有如此想像力。)

    據有關人士考證,在1925年張宗昌統治山東期間,曾經花重金,請出清末最後一科的狀元王壽彭做山東教育廳長,並拜王為師,讓這位狀元公教他做詩,結果是出了一本詩集《效坤詩鈔》(效坤為張宗昌的字),分贈友好。這位狀元據說本來不該是第一,隻因殿試的時候正好趕上西太後的生日,主事的人為了拍老佛爺的馬屁,故意將個叫壽彭(壽比彭祖)的人提到前麵,好讓老佛爺第一眼就看見吉利的字眼,龍心大悅。按說,雖然清朝最後一科考的是策論,但混到了狀元,帖試詩總是做得的,不知怎麽,這位王狀元待到教學生的時候,居然一色的薛蟠體。其實,就是不做這番考證,看著這薛蟠體的“詩”,讀者大概也能相信,我們的張效帥,的確做過詩的。

    其實,張宗昌當時不僅做過詩,而且還印刷出版過《十三經》。據看過張版《十三經》的印刷業人士說,那是曆史上印刷和裝幀都最好的《十三經》。在大印《十三經》的同時,張宗昌還讓王狀元整頓山東的教育,在學校裏提倡尊孔讀經,規定學校裏必須設經學課,說是要挽回道德人心。看來,我們的張效帥跟薛蟠確有不同,做詩不是和妓女戲子逗著玩,主要是為了偃武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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