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跪求

荊晶仍然還清楚地記得，在上一個寒假開始之前，荊村小學的王校長曾經一語中的地和學生們說過：話由心生，文如其人。 她說：“孩子們，無論以後，你們到了什麽地方，都要記得，我剛才說的這八個字！你們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在代表著你們的內心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 真正美好的人性，並不會因為此人是出生在城市、還是出生在農村，而有半分半毫的差異。 如果，沒有那場火災，該多好！ 如果，爺爺現在還活著，該多好！ 如果，自己沒有離開荊村，該多好！ 荊晶後悔了，後悔曾經在每個月圓之夜，都會向星空許願，希望年幼無知的自己，能夠早點長大、能夠早點走出村子去。 年少氣盛的她，再一次非常衝動地和班主任頂起嘴來：“我不是寄生蟲！” “哎？你還敢頂嘴……頂嘴，我叫你頂嘴！” 說罷，班主任的尺子，連續地抽打在了荊晶的身上。 然而，這種懲罰，還是沒能解了他心中已經瀕臨頂點的怒氣。 接著，一邊打，他一邊還沒完沒了地繼續在嘴裏絮叨著：“荊晶，你要是那一拳頭把他打殘廢了、打傻了，你、還有你所有的家人……後半輩子，就別想好過了！你知道嗎？” 荊晶咬著牙，忍著疼，氣息微弱、但底氣十足地回答：“不知道！” “你這第一天入學，就給我，作出這麽幺蛾子的大事兒來！要再繼續留你在學校裏禍害同學，我才是真的失職。”班主任打得都有點累了，畢竟他中午也沒吃飯。 “我又沒讓你管我！” 他隨手放下手中的尺子，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機，氣喘籲籲指著荊晶說：“看來，今天，我非得通知你外地的爹媽了。晚上，就讓他們坐飛機過來，趕緊帶你滾蛋。打哪兒來、回哪兒去！” “別～別告訴我父母！”荊晶終於妥協了，“求你！求你了……” 其實，她也不知道通帝城離遙河城到底距離相隔有多遠，而且，甚至，她也不知道，現在他們倆是不是還身在通帝城。春節後，父母把她“托付”給了大伯大媽、離開荊村之後，就再也沒有聯係過她。當然，也有可能因為大伯、二大伯的家都搬到遙河城裏了，原來的電話號碼都更換的緣故吧。 在荊村，荊晶一向都是隻會給自己遠在外地打工的父母長臉的，從來就沒有讓他們在親戚麵前丟過臉、為她操過心。 如果，班主任真的通知了她的父母，恐怕，沒有哪位親戚會再給她一口“百家飯”吃了。而，她隻能成為父母的累贅，跟隨著他們異地漂泊、居無定所了！ “求我也沒用！” 荊晶大膽地向前靠近了班主任半步，“噗通”一聲，跪在他的腳下，拽著他的褲角：“老師，求您！” “可是，此時此刻，秦明軒同學他人還在醫院的急診室高級病房裏躺著呢！腦震蕩，昏迷不醒！”班主任一腳踢開了荊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