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婚

八十 婚姻可以疼著癡纏(長更)(1/4)

    她以為她會遇見一場能望到頭的平淡。

    卻不想,望見了這一生沒有完的牽絆。

    安排的是舉辦婚禮以後第二天去領證的,婚禮前一天,刮起了大風,刷刷作響的枝葉在小區的路上癲狂。

    厚厚的雪還在汲取著熱氣慢慢融化,一地的濕潤潮濕。

    半夜,遲寧打電話,語調輕柔的問她:“女兒,你緊張嗎?”

    她搖頭,不緊張,這實在是一場彼此將就的婚禮,也許就是這樣,三十幾歲的老女人終於要嫁出去了,終於有一天,她也可以讓遲寧抬著頭去向那些人扔紅色炸彈了,或許想得更深一點的是,真正緊張的是遲寧,終於看到女兒成家了,如何能不緊張。

    一個母親疼孩子是真的,但其中包含了許許多多我們都無法避免的內因,我對你,你對我,再親也是隔著皮的,慶幸的是我們理智的時候總是願意體諒對自己好的人,何況是有血緣關係的人。

    一盞暈黃的燈光在床頭熠熠生輝,迷蒙著夜色,她轉了一個身,看了眼時鍾,淩晨五點,天色開始泛起暗藍色的光芒,還略帶一種喧鬧的隱隱紅色,天際有一縷淡淡不明顯的白光。已經是婚禮的當天了。

    前一天新郎新娘照例是不碰麵的,這一夜每個人都過得極度的壓抑。

    路路前幾天還拉著她的說,咬著唇問她:“要不,你再考慮考慮?”

    當初她沒有問她要不要考慮,如今到了頭,她卻問她,你要不要再三思幾下,遲歡蹲下,摸了摸路路女兒的頭,軟軟的發絲在手中帶來一抹柔和溫暖的觸感,她深吸一口氣,隻是淡淡的回了句:“有天,我醒來發現自己枕頭邊上有根白頭發了,我這才說服自己是真的不年輕了。” ……我再沒有當初的勇氣,去揮霍時間,去思考。

    那句話沒有勇氣就哽在自己喉嚨裏,憋得渾身都難受,到了半夜都睡不著覺。

    失神很久,她斂下眉眼,下意識的在枕頭邊摸了摸,指腹觸摸到冰涼的物件,眼眸一深,她一抓,便看了手上那枚昨日依舊的蘭花戒指,一樣的璀璨,一樣的光彩奪目,轉了轉,都能反射出最亮的光彩。

    人比不得這些,就像誓言比不得定情物一樣。物仍在,人,承諾,都比不上物。怨不得離了婚要爭房子,比起人,比起當初的承諾,房子和錢倒比人要實在多了。至少你走了,還有它是不走不動的。

    她也不知道這一圈想了些什麽,隻是心裏麵越來越沉,越來越靜。

    那年,她在住院部樓下隻找到了這個戒指,十字架已經不見了蹤影,也許是被鳥叼走了,也許是被人當垃圾給扔了,沒有就是沒有了,就像當初它被那人丟下一樣的結果,早晚是要沒有的。

    這一睜眼就睜到了天方大白,晨曦乍現,薄窗搖曳了許久,她才恍惚的意識到這一天終於到了,三十幾歲的年紀,她第一次有了婚禮,今天要做一個新娘子,思及此,她有些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八年,她很少想他,真的很少,她把手心握緊的戒指鬆開放進抽屜,關上那矜貴得沉重的物件,然後揉了揉作疼的眼睛,微微有些怔愣,仿佛是習慣,她不曾想他,卻時常想一些曾經經曆過的日子,而日子裏有他而已。

    年少的時候,在紅豆樹下聽見自己母親的愛情,聽見她問自己死去的父親:你為什麽走得那麽早,我要多久才能跟得上你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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