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記得我傾國傾城

正文 第7章 執燈尋影·悅己 (6)(1/4)

    第二年再去,那店已換了鋪麵,問及胭脂水粉,聽旁人說,他們是揚州人,已舉家回鄉。

    江湖裏人跡杳遠,哪裏還會想得到,他不會記得她的,不過回鄉置宅,成家過日子,柴米的煙火味道會衝散百花齊聚散香的膩,他怎麽會記得她?

    她卻是忘不了,也許她邂逅的隻是自己的心情,該釋放了,隻是要選一個當口。

    滿街都是臉上金霞細,眉間翠鈿深了,她還是那個無花無淚,有著香草氣的女子。

    胭脂少不了,但不是那一瓶。

    那一瓶早已被她打上了扣。

    胭脂扣,扣相思。

    關於花鈿,有一個很美的傳說,我總當它是真的。

    傳說南朝宋武帝劉裕的女兒壽陽公主,在正月初七閑仰於含章殿下的美人靠,殿前一株梅樹,紅梅正傲然盛開,微風一吹,一朵梅花不偏不倚正落在公主額上,額中被染成花瓣狀,且久洗不掉。宮女隻見漂亮,於是競相模仿,找各種材料,後來傳到民間,又陸續衍生出諸多顏色和圖案,她們用過的材料有金箔、珍珠、螺鈿、雲母,還有魚鱗魚鰓骨,鳥羽、蜻蜓。

    費了心思,隻為那個悅己者。

    三年了,她像鎖住胭脂一樣,想把那段記憶鎖起來,也許年深日久雨過霜寒生了鏽,便再也不打開。

    清禽百轉似迎客,還在有情無思間。

    當記憶回來,不去想,是一件更難的事情。

    索性就去透透氣,妝也不再勻,頭上也不要裝飾。

    這樣清靜,才能待得紅妝來吧。

    仇英,號十洲,與唐寅、沈周、文征明一起被後世稱為明四家,他是畫匠出身,善於臨摹,他功力精湛,仿唐宋名家難辨真假,曾采用青綠重彩工筆創作了長近10米的《清明上河圖》,他的仕女畫精工豔逸,端莊華貴,有“周昉複起亦未能過”之評。

    這幅《修竹仕女圖》工整纖麗,飄逸優雅。庭院內修篁疏淡,奇石臥立,女子寬袖長裙,信步閑踱,凝視遠方。此圖吸取唐宋仕女畫的技法,人物線條用蘭葉描而又稍細,勁挺流暢,高聳的發髻,豐滿的體態,似周昉筆下的唐代貴族婦女形象。

    十洲的創作嚴謹入微,但又不是刻板地仿古,畫得多了,便會生出一種精神來,他的畫,多帶有文雅情趣,所以那故事,是盛情難卻的。

    竹子的美,總不離一個朗朗的疏字,日頭照進去,也是離離碎碎,就像是給四季過濾的一張網,裏麵總是有著清逸和嫻雅,隱約在竹林間,不肯輕易透露,半步也是多。

    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無肉使人瘦,無竹使人俗。蘇軾與竹子有這樣清高的雅趣。

    隋樂府詩裏還有這樣一首,春江水沉沉,上有雙竹林。竹葉壞水色,郎亦壞人心。

    淩霜傲雪的竹子也平白地招了人的厭,可這也是與它不相幹的,隻因為這女子為那人動了心思,移來轉去都是對他的嗔。

    行到竹邊,漫無目的,忽然從前麵傳來消息,父母已收了聘禮,不日就將把她嫁入揚州。

    揚州,這個名字還是讓她的心疼了起來。

    終身大事就這樣被鐫刻了,姻緣天定,也還得要父母之命來實施。

    會是他嗎?或許這樣想就會有遺憾,不想,反而會遇見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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