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誓補情天 第二十一章 禁忌之戀(1/3)

    瀲灩與棠雨在梨花樹下石桌前對坐，夕陽西下，整個院子被照得一片橙紅。

    瀲灩從袖中掏出一封密函推給棠雨：“我已經在這裏言明我的意思，你交給你太師父就是。要保密，不用我多說。”

    棠雨領命，瀲灩又說道：“第二件，天亦身體中的擾靈之氣我已看過了。”

    棠雨在烈焱穀中已聽丞焰說了擾靈之氣的事，忙問道：“那大人可有救天亦的辦法？”

    瀲灩輕歎一聲，房裏隱隱傳來兄妹兩個的談笑聲。她皺眉道：“那擾靈之氣詭異之極，進入天亦身體中是機緣巧合；能不能釋放出來，也隻能看有沒有這個因緣了。”

    這一番奇奇怪怪的話讓棠雨好摸不著頭腦，總之連醫術天下第一的水之守護都沒辦法就是了。

    棠雨頓時喪氣，那該死的擾靈之氣繼續留在天亦體內，萬一讓他生病，喪失心智，走火入魔，那可怎麽辦？

    這樣拖著等待老天判決可不成，需得想個辦法。棠雨一麵向瀲灩辭行，說自己即日趕回銜櫻堂傳遞密函，一麵想著對付擾靈之氣的辦法。

    幾句話的功夫，她心中已有計較：反正要回銜櫻堂，不如趁機回趟家——父親的南北奇珍閣中有不少辟邪的絕世寶物，說不定就有製伏擾靈的法寶。

    棠雨想得心裏美滋滋，好像已經把天亦醫好了似的。她於是將自己的如意算盤與瀲灩說了。瀲灩倒不質疑：“你父親……他的確是收藏了不少靈州的寶物。”

    棠雨見瀲灩頗有讚同之意，喜道：“大人也知道我父親有收藏的嗜好？”夕陽將她的臉頰暈染得更加明豔可愛，聽到有人讚揚父親，棠雨還是很高興。

    “是啊……”瀲灩仿佛回憶起很久以前的往事，她雙眼微眯望著東方的天空。

    小院中突然起了一陣不緊不慢的柔風，滿樹梨花已經稀稀落落，此刻仿佛是在揮灑自己最後一分寂寞。

    “我，逐風，還有你的太師父和父親，還有……”瀲灩頓了頓，滿頭墨色的長發在風中輕舞，“我們六個，都曾是很好的朋友。”

    “六個？還有兩個是誰？”棠雨聽故事聽到了高興處，迫不及待得追問著。

    瀲灩卻是低眉垂睫，看著雙手已經被夕陽染去了蒼白，她將手縮回袖子中，才抬頭緩緩道：“那兩個人你並不認識。”

    棠雨撅了嘴，就算自己不認識，可知道父親好友的名字也是好的。

    瀲灩抬頭望著天空，漫天彩霞就如連綿的花海，要將陽光燃燒成蝴蝶翼上華麗的鱗粉，在夜幕降臨之際，與第一縷月光一同灑向大地……

    “棠棣，是再也沒有的善良，他對人絲毫沒有機心……”瀲灩撿起石桌上一瓣被晚霞染成彩箋的花瓣，既而轉睫，終於對棠雨笑了，“你就如他一樣。”

    這話說得棠雨有些臉紅，倒不光是因為被瀲灩誇——她看見瀲灩雙頰緋紅，丹唇輕抿，少了之前的幾分莊重與矜持，竟像一個懷春的少女般情意蕩漾！

    棠雨就是腦子轉得再慢也能看出，沒準父親風華正茂之時，曾跟瀲灩有過什麽特別的往事，可沒有“好朋友”這麽簡單！

    “瀲灩大人……這，時候不早了，小雨也要回去休息，大人也……”棠雨覺得有些尷尬，沒想告辭的話還沒說完，瀲灩已經對這那瓣梨花失神，聽不進去了。

    暮色四合。天空終於收斂了它最後的溫情，光華滿照的梨花小院也隻剩瀲灩一人再發呆。

    她仿佛早已在不可多得的霞光中沉醉，眼中水光閃閃，往事，現在與未來，都已變得模糊不清……

    黑夜包容了一切。沉入其中的人可以盡情想象，因為沒有人會看到他沉醉於回憶時的樣子，尤其是違背現在身份與立場的神情。

    於是，瀲灩的一切又回到了起點。又是那個海棠花盛放的海棠山莊，那個輕裘緩帶，裁詩為骨的男子穿行在海棠花林中，衝著那一抹被花海淹沒的白色喊道：“瀲灩，我這一園海棠花種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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