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流金歲月 5(1/3)

    “你的政治成份好和今天的案子是兩碼事。”我心裏十分內疚，繼續說：“我還是懇求組織處分我。”

    “好了，別說了。”齊銳沒再看我，“不想牽連我翻供的話，到了專案組那裏該怎麽說，你自己有數。”

    “對不起。”我抿唇，“是我對不起你，齊政委。”

    我的致歉反而換來了齊銳的一聲笑，他站起身來，直視著我：“你在為什麽道歉？因為我替你擔了責任，還是因為你拒絕了我？”

    牽連到兩名民\/警受傷，我知道這是多麽大的工作事故。發生了的事，沒辦法當作電影一樣轉眼就忘，我滿是歉意道：“是我太蠢，我該動腦子想想的……”

    齊銳冰冷的手輕撫過我帶傷的臉，輕聲道：“組織已經原諒你了，別想了。”

    接著，他在我腰後一攬，把我帶到麵前。

    我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竟鬼使神差地沒有動彈，任他把我攬到懷裏，這個擁抱讓我產生了一種奇妙的錯覺，就好像回到了一個最熟悉的人身邊，眼瞼也在這一刻變得異常沉重，竟默默閉合了……

    不對，不該是這樣！

    製\/服的金屬領花在相觸那刻，發出一記冰冷的碰撞聲，我豁然睜眼，用力推開齊銳：“夠了！我們之間就到此為止吧！”

    齊銳想要把我攬回，我一個情急，猛地把他的手反剪到背後，聽他低吟一聲，才意識到自己用力過猛，趕緊鬆手，抱起頭盔，說：“欠你的人情往後慢慢會還，我也想通了，咱們誰都不必離開南西，因為我根本不會和你在一起。”

    我轉身要走，聽齊銳在後說道：“至少，選擇等你是我自己的事。”

    我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政委同誌，不是所有的事都是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就像你對我的感情，我現在回應不了，也沒法回應。”

    說完，我直接走出輸液室，經過掛號大廳時，一把斜在牆邊的雨傘引起了我的注意。

    Burberry的駱色方格？！

    這不是我的傘嗎？誰把它帶來中心醫院了？我的腦子短路了一下，緊接著，心也跟著往下一沉。

    俞寧？！

    他來過了？什麽時候？難道說，他看到了我和齊銳剛才的那個擁抱？！

    不不不……開什麽國際玩笑？

    我手忙腳亂地摸出手機，按下通話鍵，心中默念：快接啊，你個白癡，快接啊！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

    我眼前忽然一黑——他按掉了！

    一個從來從來不會拒接我電話的人，按掉了我的電話，接著再撥，已是關機。

    天空飄雨，路上無人。我握著傘卻沒有撐，夾著頭盔卻連摩托也忘了騎，獨自走了兩條街卻連鬼也沒撞見一個。

    突然之間，天昏地暗，世界可以忽然什麽都沒有。

    莫文蔚的歌，這時竟是如此貼合我的心情。

    清晨，天蒙蒙亮。

    送走了專案組的筆錄人員，我枕著手臂，反省昨晚發生的一切。換位思考，要是俞寧和別人擁抱在一起，我會怎麽辦？

    想必這會兒，住院部又該加出兩張床位了……

    我忍不住在心裏把自己罵了個100遍，孟然啊孟然，你真是腦子進水啊！現在好了，人贓並獲，哪怕你最後推開了齊銳，也隻能算作犯罪中止，該發生的也已基本發生。

    喜歡齊銳了嗎？

    我反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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