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冠何渡

第五百三十九章 庶者終不得(2/2)

    司馬澄一時沒有回話,司馬烈卻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開始打倒苦水。

    “少了貼身侍衛,本以為可以輕而易舉地殺了她,但沒想到,皇帝運氣太好,居然那個烏蘭國的子,居然補上了這個位置。”司馬烈的眉頭微有舒展,“不過,沒有了你,皇帝的確開始自亂陣腳了。”

    司馬烈朝司馬澄走來,用粗糙的長鞭,刮擦司馬澄身上的血痕,尤其是右臂上的部分。

    “嘶——”司馬澄的身體明顯顫抖著。

    “我殺留了那麽多老臣,還安排了那麽多眼線,在她身邊,最後居然還是被他騙了。”司馬烈的眼中,忽然露出了絕望的神色,“你還知道痛,哈哈哈,當時的毒,怎麽就沒廢了你的右臂!”

    司馬烈著,忽然猙獰了起來,更加用力地,按壓司馬澄的傷口,兩人僵持著,最後,司馬澄忍不住低吼了一聲,司馬烈才鬆了手。

    “聽,你改用左手拿劍了。”司馬烈著,便走到是司馬澄的左手邊,慢慢撫摸過他的左臂,還仔細端詳起來,“你居然還可以上戰場,哈哈哈!”

    司馬烈進入地牢,笑過很多次,或得意,或嘲諷,或不屑,但這一次,卻帶著淡淡地絕望。

    司馬澄費力地抬起頭,看著司馬烈離去的背影,那空蕩蕩的右臂,顯得格外地突兀。

    司馬烈是武將出身,而大豫有規定,身體殘者,不得掛帥,當年,悕雪雖然饒他一命,但斷了他右臂,便相當於,斷送了他習武之饒性命。

    就和當年,司馬澄失去右臂經脈,無法拿劍一樣,倘若,司馬烈還有一絲誌氣,這種痛苦,其實和讓他死,沒有什麽兩樣。

    司馬烈失了皇位,或有上的安排,失了武藝,是為留下性命,若前麵兩者他無法控製,司馬澄或對他抱有一絲同情。

    但如今,司馬澄卻主動放棄了自己的宗族,背叛了大豫,這便明,他終究是個庶者,是個平庸之人,不值得擁有帝位。

    不久,耳邊一陣悉悉窣窣之聲,是司馬烈在跟那人交代著什麽,的是司馬澄聽不懂的胡語。

    “今就到這了,在下改日再來看望澄公子……”司馬烈的聲音再度響,這次語氣聽上去十分輕鬆。

    話音剛落,司馬烈便邁開了步子,走了出去,待腳步聲遠去,剩下的那位隨從樣子的人,卻朝司馬澄走了過來。

    司馬澄低垂著頭,他看到了鞋履和長鞭,便明白了司馬烈的意思,他閉上眼睛,生生地吃下了鋪蓋地的鞭子,直到昏厥過去。

    後來,司馬澄也不知道,那人什麽時候離開,再醒來時,地牢裏已經隻剩他一人,他絕望地看著石板,明明是夏日,他的心卻想寒冬般冰涼。

    已經過去了這麽久,也不知大豫怎麽樣了,悕雪怎樣了……

    想起司馬烈的語氣,想起他得意的樣子,司馬澄的腦海中,便不自覺地浮現出不好的圖景,趕都趕不走。

    此後,隻要司馬澄醒來,他便會覺得心口尤為地痛,體膚之痛,痛暈過去也就停止了,但心上的痛,是隻要醒著,便會源源不斷地湧出,直到蔓延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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