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指尖的芭蕾

一棟豪華的別墅裏，一個豪華的生日宴會上。 一個小女孩逐漸離開了人群，開始去陌生的地方探險。 她有著一雙大大的水靈靈的眼睛，小小的紅嘴唇像一顆櫻桃，誰見了都說：嗬~這孩子長大後一定是個美人。 她還穿著翹翹的白紗裙和芭蕾舞鞋，是媽媽在她上課時把她接來，她很想上完芭蕾舞課，所以很不高興，一直嘟著小嘴。 一邊跳一邊走，忽然聽到有美妙的聲音從前麵的一間屋子裏傳來。 她最喜歡音樂了，於是高興地朝著那聲音奔去。 推開傳出音樂的那間房門，裏麵一個人轉過身來，一臉驚詫。 小小的她也是一驚，屋裏的人是個少年，長著清秀的眉眼，麵色略帶蒼白。 他是坐在輪椅上的，手裏還拿著小提琴，看見小小的她，目光由驚異轉為溫和。 她覺得這個大哥哥很和藹，就踮起腳尖輕輕地走過去。 “大哥哥，你為什麽不站起來？”她問。 “大哥哥的腿壞掉了修不好了，就站不起來了。”他微笑著撫摸她的頭。 “那以後再也站不起來了嗎？”她一臉惋惜。 “是啊，再也站不起來了。”他的微笑依然溫和，卻略微有一絲僵硬。 “那多麽可惜，你不能跳芭蕾了。”她皺起細細的眉頭。 “誰說的，跳芭蕾不一定要用腳。”他架起小提琴。“我給你看一場指尖的芭蕾”，說著，一串溫柔的音符從他的指尖流出，指尖在小提琴上舞蹈著，傳出了美妙的音樂。 她看呆了，這個大哥哥多麽偉大，沒有腿，用指頭也能跳出這樣好的芭蕾？ 她扯起自己的小芭蕾舞裙，開始隨著音樂舞蹈。 忽然有聲音打斷了沉浸在音樂中的兩個人，是小女孩的媽媽在叫她了。 她臨走前，問那個少年：“大哥哥，我以後還可以來這裏看你跳芭蕾嗎？” 少年重重地點了頭。 “那麽拉鉤！”小小的胖手上還帶著梨渦，跟一隻修長蒼白的手勾在了一起。 然後小胖手的主人急急忙忙跑掉了，向著她媽媽的方向奔去。 那少年輕歎一聲，放下了琴，若有所思。 一個月後，小女孩又被帶到這棟別墅。 她又是在上芭蕾課的中間被接走的，還是翹翹的小紗裙和芭蕾舞鞋。 她走進別墅，卻沒聽到琴聲，隻聽見媽媽的歎息。 她被帶到一間屋子裏，屋子正中床上躺著的，正是她那天見的大哥哥。 她踮起腳尖跑過去，拉著他的手。 他睜開眼睛，看見是她，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欣喜。 他得的病是骨癌，他已經苟延殘喘了兩年，身體已如風中的蠟燭，搖搖欲墜。 他把小提琴盒子連同琴一起遞給她，她不明白，但是接過來。 她看見他的嘴唇動了動，然後她就被媽媽帶走了。 十年後，她才從小提琴的共鳴箱中找到一封表達愛慕的信，可惜這信早寄了十年。 她已經成為著名的芭蕾舞演員，舞台下的她卻特別樸素。 隻有一把小提琴走到哪裏都陪著她，可是從來沒有人見到過她拉琴。 她也見過其他人拉小提琴，可她不覺得那是指尖的舞蹈，她心裏隻有他一個就夠了。 她跳舞的時候也會望向天空，這芭蕾就是為他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