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1/4)

    十二

    三男兩女同睡

    吃完飯之後，路是肯定趕不成了，就在路口的旅館住下。巴桑的大哥自作主張地隻要了一間三人床的房間，我傻乎乎地問怎麽睡，還有兩個嫂子呢。

    結果巴桑大哥笑著回了句，女人不睡在屋子裏，她們睡在車上看車。

    我聽了不忍心，以為是省錢，便去找老板再開房間，被告知那是最後一間房了。我隻好乖乖回到房間選了張靠窗戶的床睡覺，懊惱旅館停電，都沒法兒給手機充電。

    誰知沒多久，巴桑帶著自己媳婦跟大嫂一起進了屋，兩個女人先是在門口站了一下，便各自上了自己男人的床。

    巴桑害羞地問了句，你還習慣吧？

    我隻脫了衝鋒衣，連襪子都沒脫就上了床。

    睡眼蒙矓地跟巴桑說，沒關係，沒關係。

    說完很想沉沉睡去，結果愣是睡不著。聽見他們各自脫衣服的聲音，偷偷瞄眼一看，全脫了，衣服全蓋在被子上。聽著窸窣的聲音，很有節奏，想了半天沒想透，好像是各自媳婦給各家男人捶腿的聲音，不知不覺中便睡了過去。

    我竟然做起了噩夢，夢見自己掉下懸崖，卡車摔得粉碎，一下子就被江水卷跑了，想靠著背包浮力，拚命地把頭探出水麵，可是浪花一個接著一個地打來，想喊救命，卻是一股股的泥水灌進嘴裏，灌進鼻腔裏，最後也不知道漂到哪裏去，一直在生與死之間不斷掙紮。噩夢正做著不知是該生還是死的時候，就被巴桑叫了起來。

    天剛蒙蒙亮，月亮跟星星都還沒下去，從被窩裏一出來，便冷得要死。巴桑說，起床了，我們接著趕路。

    我心裏的興奮一下子蓋過了對睡覺的渴望，未吃早飯，繼續上路，我想早點到達波密，可以在那裏找個舒服的酒店，美美地睡上一覺。

    車上的水泥要卸在過通麥10多公裏的一個工地上，巴桑與工地老板電話通了好幾次，也沒問清具體是在什麽地方。因為老板是四川人，普通話不地道，我便接過電話做起了臨時翻譯。

    到達工地的時候還沒到早上七點，工地老板招呼工人們卸水泥，我則到處找地方給手機充電，電量已經耗得精光。

    一個開著鏟車的小姑娘，紮著粗粗的大辮子，告訴我山下有地方充電，不過離這裏有5公裏遠，可以騎著摩托車去。

    我說沒有摩托車。

    結果那姑娘跳下鏟車，扭著屁股就進了工棚，出來時手上掂著一串鑰匙，指了指門口的一輛摩托車說，你騎那個去吧。我一看是輛125（一種較大的摩托車車型）。

    我驚訝得五體投地，問姑娘，你不怕我把摩托車開走啊？

    結果姑娘說了一句話，讓我很害羞，她說，到時候抓你來賠。說完就又扭著屁股爬上鏟車繼續幹活。

    卸水泥全憑人扛，一時半會兒卸不完，跟巴桑打了聲招呼，便騎上摩托車，一溜煙地往下麵躥去。路上懊惱地在想，那個姑娘別是看上我了吧，如果走不掉咋辦？

    一路上腦子裏一直在琢磨這事兒，說服自己，姑娘家要是有個幾百頭犛牛，幹脆從了吧。直開了二十多分鍾，愣是沒看到一家一戶，懷疑是開過了，又掉回頭開，結果還是沒發現。生怕巴桑把我落下，直勾勾地就開回了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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