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女相

一個奴隸(2/4)

    然而英花蟬的其他弟弟妹妹們都爬上了這個樹的時候,她才意識到自己這輩子都沒有辦法爬上去了。

    “我想爬樹。”她固執的對自己說著。

    男孩詫異的看著她,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從來沒有站起來過。

    她永遠坐在一把木頭的椅子上,她的目光永遠清澈平靜。

    可是看得久了,就能從她的目光中看出一道死寂。

    是毫無希望的死寂。

    “高貴的主人,我能為你做什麽?”

    “我想爬樹。”

    男孩於是連夜用竹子編了一個結實的簍子,他將簍子掛在樹幹上,人就可以鑽進去,晃來晃去。

    在確保簍子不會壞掉之後,他就前來邀請自己的主人了。

    “我為什麽要坐在一個簍子裏!”

    她的眼瞳豎立起來,聲音也拔高了。

    那是她不曾有過的憤怒。

    整個部落的小孩子都看不起她,歧視她,排擠她,除了父親指派來照顧她的侍女,身邊再也沒有別的朋友。

    她以為自己買回來的奴隸至少會聽自己的,可是他也跟著別人來羞辱自己。

    委屈到眼眶中熱淚滾滾,可是她依然死死的抿著嘴唇。

    因為她比任何都清楚,哭泣是最沒用的,哭泣不能解決任何事情。

    除了在父親麵前哭泣,隻有父親會答應她任何事情。

    男孩子拚命的搖著頭,搖著手,試圖說出什麽話來。

    可是男孩子的嘴太笨,又被她的氣勢嚇到了,隻能咿咿呀呀的構不成詞句。

    英花蟬順手撿起了手邊的書本,都是她平時最愛看的書,可是現在卻變得不那麽重要了。

    別人都欺負到她頭上來了,還有什麽愛不愛的。

    她一本一本的將書本砸出去,砸在男孩子的腦袋上。

    侍女們聽到聲響紛紛衝了過來,看到英花蟬難得發這樣大的脾氣,急忙敷衍了事的安慰她。

    隻有那個男孩子跪在那裏,一本一本的將書撿了回來,將褶皺的書頁小心翼翼的捋平。

    然後局促的抱著它們站在原地。

    看著他的動作,英花蟬終於慢慢的冷靜下來。

    他看起來,不像是一個會故意使壞的孩子。

    他到底要做什麽?

    “我可以,背著,爬樹。”他說的很慢,很緊張。

    英花蟬卻呆住了。

    他聽到了,他聽到了她說的話,聽到了她小小的願望。

    男孩子很瘦小,但是男孩子很有力量,他背著她,一步一步的爬上了樹幹,然後停在樹杈之間,將身後的簍子搬到身邊來,讓她可以跟他看同一片風景。

    “原來……也沒有什麽嘛!”

    “不夠高。高,可以看更多。”

    “可是樹就是那麽高的呀。”她有些不滿意的說著。

    “山,很高很高的山。”他指向遠處,高山的方向,雲層在高山的山腰處,看不見頂。

    西荒人並不喜歡爬山,西荒人喜歡平原,喜歡策馬馳騁。

    但男孩子是英花蟬見過的最喜歡爬山的人。

    他有時候一個人去,踩奇怪的藥草,有時候被她一起去,但這樣會走很慢。

    不過他並不介意,背著她的時候,主要是一起看風景。

    原來在一個人的後背上的時候看到的風景是不一樣的。

    英花蟬沒有問過他的名字,也沒有人會問一個奴隸的名字。

    既然是買來的奴隸,自然主人叫他什麽他就是什麽。

    部落裏的人都叫他阿木,因為這家夥看起來木訥訥的。

    但是英花蟬想知道他本來的名字。

    “我就叫阿木。挺好的,我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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