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為營之鳳傾天下

第74章 張羅(2/5)

    

    “娘娘你可是醒了,咱們這些子宮人可經不起驚嚇了。”問竹摁住我,又強迫我再次躺下,掖掖被角,她順勢坐在榻沿上,這行為是不合宮規的。我本不計較禮數,所以隻看她是否有私密話語說給我聽。

    

    果然,她四周看看,我骨碌著眼珠子,索性伸出手,拽住她的衣袖,示意她可以靠近點來說。幾乎要耳鬢廝磨的地步,“毓秀殿那位動了胎氣,說是為太妃喪儀涼薄而去求聖上恩典,誰知聖上連見都沒有見她一麵,連著圖公公都沒有見她,隻是遣出了一個粗使太監回了她句‘聖意已定,不可更改’的話。”

    

    吐氣如蘭的問竹,到底是我的宮人,看她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我倒覺心裏酣暢,卻也不免交待她,“萬事還是小心。她也隻不過僅僅動了胎氣,並沒有小月,你這說辭,沒得讓人覺得咱們麟德殿人心不濟。”

    

    “娘娘教訓的是,是奴婢有點急躁了。”問竹收回靠近我的身子,為自己適才的言語蒙上了一層慚色。

    

    我不忍拂了身邊人的好意,遂笑著嗔道,“整日子裏是不是都學得越發聒噪了,正經的膳食都瞧不見,本宮睡成糟糠氏了,可有細粥淡飯拿來吃吃呢?”

    

    “有有有”問竹迭聲笑道,“可是奴婢疏忽了,真是該打,娘娘先躺著,奴婢喊春兒姑娘來為娘娘梳洗,奴婢這就去小廚房為娘娘煲湯,另來,還要著人去告知聖上娘娘醒了。”說到此間,問竹更是一臉喜色。

    

    “討打。”我佯裝生氣,嘟嘴不再理這丫頭。

    

    素白色織錦棉服上繡白琉璃甁紋飾,乍然瞧去,融為一色的圖式反而更顯大氣。春兒還特意用金線又在其上繡了一圈鵝絨毛,摸上就已覺溫軟,穿身在衣,偶爾蹭到脖頸處,更是覺不得衣衫邊緣涼了。今兒的擺裙也是一應素白色,太妃新喪,滿宮裏即便再是薄葬,七日之孝都是必行的。經此一事,我心中明白,其實,一切,哪裏是理該如何,做與不做,做什麽與不做什麽,都不過是為了做與他人看。這他人,也許是旁的嬪妃,也許是兩宮鬥爭中的仍然存在的成毓太妃,更也許是萬人敬仰,高高在上的沂徵。

    

    盡管有些許也許,但,沒有一種也許是為了自己的心意,故而,內廷深處,觸不到的不是冷漠,而是發自內裏的溫暖。

    

    我的生辰,第一個於皇城內度過的生辰,雖在太妃的薨逝後不過幾日,被沂徵下旨取消了盛典,卻也是在我的麟德殿大肆歡鬧了一番,沂徵命司製房連夜為我打造了一套鎏金焚香三式賜予我在殿中熏香。

    

    如此,也在情理之中,我換得的自然不是什麽美好的東西。前朝以丞相為首的派係上表彈劾,言及我紅顏禍水,禍國殃民。

    

    順子將眾臣這話稟告於我時,我正與楊姐姐斜臥短榻,說著體己話。聽得外間如此不堪言語,姐姐不悅道,“這般朝臣,當著自己手中有些言權,就肆無忌憚,以致這樣信口雌黃,茗兒索性去回了皇上,讓皇上好好懲辦他們。”

    

    “順子你先下去,本宮有事再喊你。”我屏退順子,才扭過去,應姐姐的話,“茗兒心中自有定論,況且,事實如此,百口莫辯不是。”

    

    我哪裏不知,若我真真跑去告訴沂徵,先不說沂徵是否會為了我懲辦,但這事,一旦傳將出去,那些言官,還不借口坐實對我的指責。姐姐倒是心善,一味的剛直都沒有顧忌到這個層麵。

    

    冬月過後,便是春節將近了。除夕夜宴,是宮中年年都會舉辦的,到時,所有王親貴胄都會攜自身家眷參加,不少頗得聖意之人,更是會全家列席,比如說丞相董家。

    

    走馬觀花,總是讓人聯想上元燈節的熱鬧與意境。

    

    舞樓歌雨,仿佛回到兒時肆意玩耍的單純與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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