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後宮叫德妃3(新版)

第五章 皇貴妃有孕(2/5)

    惠妃客氣道:“讓什麽,路很寬敞的。妹妹先上轎,瞧見你先回去我才安心。”說著湊上來挽了手說,“小公主的事,你要節哀,好好保重身體。”

    “多謝姐姐。”嵐琪客氣,既然惠妃不肯先走,她便自顧先上了轎,等一行人走遠,惠妃臉上熱情的笑容頓時散了,轉身徑直往長春宮回去。等寶雲不在身邊時,喚過近身的宮女說:“往後留心永和宮的動靜,別看她總是低調謙和,可就是她說話,在皇上麵前最管用,天曉得她會不會說我什麽。”

    待她回到長春宮,宮女稟告兩件事,一是惠妃自己娘家來人,求娘娘賞些過中秋節的銀子,說是恩寵要擺來祭祖,惠妃恨道:“他們又折騰什麽,找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夏日裏才給過一些。”但有出必有進,另一件事便是說,明日明珠夫人要進宮賀中秋。

    惠妃倒是想起容若養在外頭的那個女人生了個兒子的事,便吩咐寶雲:“準備一些賀禮,明日夫人來了,送給他。”

    果然翌日明珠夫人入宮時,一如既往地真金白銀送進來賀節,惠妃自己娘家雖然三五不時地伸手要錢,實則都不過是個零頭,隻是惠妃恨家人不爭氣罷了。

    但等寶雲拿來賀禮,惠妃恭喜明珠夫人又得了一個孫子時,明珠夫人卻氣道:“娘娘您說是不是沒道理,明明是我們納蘭家的子孫,我這個祖母想見見都不能。這小蹄子厲害得很,在私宅裏儼然一家主母的架勢,我這個婆婆親自登門,她都能把我撂在門外,可恨是皇上應允了他們的,我竟也不能怎麽樣。想想我那孫子,大宅門裏住不得,委屈地跟著個沒名沒分的娘,算什麽。”

    惠妃且笑:“到底還在容若身上,你若管得住兒子,那個女人又能怎麽樣。也罷了,你也不缺這個孫子,人家既然不領情,你不必倒貼上去瞎殷勤。”自然這是閑話,一等寶雲走開,惠妃便冷下臉問,“儲秀宮的事,兄長知道些什麽沒有?”

    另一邊,鹹福宮裏這幾日也有人來賀中秋,冬雲一直忙著應付,每年都重複做著一樣的事,隻是今年因皇上對貴妃更加好些,外頭來巴結的人也更多,各色各樣的好東西都有,溫貴妃挑選了幾樣看著高雅別致的擺件,親自送到覺禪貴人的屋子裏來。

    覺禪氏自然不稀罕什麽好東西,她幼年時家裏也富庶,又時常在明珠府,見過的好東西不計其數,溫貴妃送來的,在她眼裏也不過爾爾,隻是知道溫貴妃有意對她好,不能不領情。

    為了魘鎮的事,溫貴妃不僅沒吃虧,皇帝更讚許她懂事大度,近些日子即便不能常來,也時不時送些東西或派人問候,對溫貴妃來說什麽東西都及不上皇帝的心意貴重,自然心情一天比一天好,自然最感激身邊這個出謀劃策的“軍師”。

    “我總想你若有什麽心願,我也能為你實現就好了。”溫貴妃時常說這句話,即便覺禪氏心裏有一股願望不溫不火地存在,她也絕不會輕易說出口。

    倒是溫貴妃明白癡情人會想什麽,主動告訴她:“明珠夫人今天進宮看惠妃,我前幾日派人打聽了他們家的事,聽說納蘭容若在外頭的那個漢人女子,給他生了個大胖兒子。”

    這番話,果然說中覺禪貴人的心事,算算日子沈宛早該臨盆,可覺禪氏無處打聽,宮裏頭為了德妃產女、四阿哥生病,又查巫蠱等,紛紛擾擾至今,溫貴妃一門心思博皇帝喜歡,主動去問她恐遭嫌惡,許久懸著的這顆心,今日算是定下了。

    “是個小公子?兒子好。”覺禪氏欣慰地笑著,“女子再如何滿腹經綸,也不過是打發時間的閑來之事,隻有男兒才能經世致用,他的兒子若能像他一樣聰明就好了。”

    溫貴妃見她說得動情,不免提醒:“到底是在宮裏,你在我麵前說說也就罷了,可要小心被人聽去。我冷眼看著,香荷也不知道的,是吧?”

    覺禪氏苦笑:“怎敢隨便對人說,嬪妾終究是紫禁城裏皇帝的女人。”

    溫貴妃嘖嘖道:“我真真是佩服你,高牆相隔一年半載也見不到一次的人,你還能這樣想著他,你們這輩子沒緣分,下輩子若能在一起就好了。”

    “下輩子誰又是誰,嬪妾不奢求。”覺禪氏說著,將溫貴妃送給她的幾件東西拿出來看,喚香荷來小心收藏好。隻聽貴妃說:“上回你說,利用罷了我家裏人,就過河拆橋,這回我還真想甩臉給他們看,可他們好像學乖了,不巴結著進宮來看我,隻是送了些東西而已。而皇上果然如你說的,喜歡我和家裏人兩清,但這樣一來,我倒不能在皇上麵前表現什麽了。”

    覺禪氏心內苦笑溫貴妃的執著,麵上則說:“他們見娘娘如今得皇上喜歡,就是他們所求的,既然如此還來煩擾您做什麽?從前就是您不如意,他們才急著要來給您出謀劃策,偏偏您又不願領情,這不就僵住了。”

    “是這個道理。”溫貴妃揚揚得意,女人心情一好,連皮膚都會熠熠生光,她往屋內覺禪氏的穿衣鏡前站下,將自己從頭打量,又回眸看看覺禪氏,到底失望地說,“剛才在自己屋子裏還覺得這一身打扮挺好看的,一見你就黯然失色,我可真羨慕你。”

    “嬪妾好看有什麽用,也不過是在這裏聊度餘生,娘娘自有您讓皇上喜歡的地方,容顏易老,人心才能永恒。”覺禪氏說著這些話,過來將她發髻上的簪子珠花換了個式樣佩戴,果然不似方才的煩瑣模樣,頓時別致大氣起來。溫貴妃很喜歡,忙拉著她說:“你還會打扮,比冬雲強太多,往後也教教我。”

    覺禪氏欠身應下,還未抬起頭,就聽溫貴妃沒頭沒腦地問:“說起來,你想不想見見那個沈宛是什麽模樣?”

    “娘娘說笑了。”覺禪氏努力隱藏自己心內欲望被說中的窘迫之態,強笑婉拒,“她既非誥命不能進宮,嬪妾也無法出宮,從不敢想這件事。”

    溫貴妃歪著腦袋想想說:“不知皇上今年是否秋狩,不論如何總是有法子的,我若是你一定會想見見那個女人什麽模樣,你且耐心等等,我會想法子替你安排。”

    覺禪氏言不由衷,說著:“嬪妾不奢求,請娘娘不要費心。”心裏頭卻一陣陣熱流奔騰,前些日子問自己此生還有什麽願望,彼時想到的,就是想見見沈宛,明知不可能,苦笑一下便罷了,沒想到竟被溫貴妃點破。

    溫貴妃似好像下決心要辦成這件事,認真地說:“這事兒要做得好不容易,總得有個什麽機會才能讓她隨納蘭容若出現,等我慢慢琢磨。”

    此時冬雲過來,稟告二位說:“皇貴妃娘娘派人來傳話,說中秋節在承乾宮擺家宴,就皇上和各宮娘娘聚聚,也算是個團圓,來請娘娘準備中秋赴宴。”

    溫貴妃指一指覺禪氏問:“貴人呢?”

    冬雲也不大清楚,便說:“來人說是六宮都去,貴人何不去湊個熱鬧。”

    自然皇貴妃在承乾宮擺家宴的事,是請示過上頭的,太皇太後和太後雖無異議,但都推辭不來,隻有玄燁答應說會來坐坐,皇貴妃便趕緊往各宮送來消息。溫貴妃這邊還不服氣地嘀咕:“我也想在鹹福宮擺家宴呢,可惜沒這麽大的麵子,誰叫她是皇貴妃。”

    轉眼就是佳節,宮裏頭雖不似往年大操大辦,也不乏過節的氣氛,承乾宮裏早早就張羅了席麵,裕親王熱情地送進來兩班戲,下午女人們聚在一起看戲,待到夜幕降臨皓月當空,才迎來聖駕。

    皇貴妃以下,溫貴妃、惠宜德榮四妃,再有端嬪、佟嬪諸人,下則貴人常在答應,女眷們依次而坐,自舊年大封六宮以來,竟是頭回齊聚一堂。

    德妃因產育孱弱,元宵宴之外,幾乎沒有出現在這樣的場合。而皇帝春日東巡,夏日忙於政務又後宮許多煩瑣之事,上回眾人在儲秀宮齊聚還是個個都膽戰心驚不敢多看皇帝一眼,今日這樣和和美美的氣氛,實在不容易。

    皇帝給麵子,最高興的自然是皇貴妃,受封皇貴妃以來,她還沒怎麽真正抖過副後的威風。今日獨自坐在皇帝下首,比起元宵宴時與溫貴妃一左一右齊肩,更彰顯幾分尊貴,這讓她麵上傲氣更甚,而座下的溫貴妃,臉上自然是不好看的。

    但如今的溫貴妃學乖了,曉得怎麽才能真正哄得皇上高興,皇上喜歡大度懂事的女人,她就是心裏再不是滋味,也不會露在臉上,其他女眷亦或多或少深諳此道,席間歡聲笑語,又有孩子們撒嬌嬉鬧,映著一輪滿月,總算圓滿。

    酒過三巡時,公主阿哥們來敬酒,小孩子不能喝酒,玄燁替他們都喝了,聽胤祉和胤禛有模有樣地背誦詠月詩句。玄燁正高興時,席間突然有尖叫聲,眾人循聲看過去,有個宮女不知怎麽癲狂起來,將惠妃和宜妃桌上的東西全推在了地上。

    惠妃和宜妃都被她推倒,她嘴裏罵罵咧咧地不知在說什麽,又要撲向別人,尖叫聲中,很快有侍衛衝進來把那宮女製伏後拖下去。妃嬪們都嚇壞了,皇貴妃卻淡定威嚴地說:“不要亂了,來人把惠妃和宜妃的席麵換上新的,皇上這裏還沒怎麽動筷子呢,宴席照舊。”

    公主阿哥們也都受了驚嚇,玄燁方才抱著胤禛,此刻哄了他幾句才讓乳母帶去,自己也安撫女眷們:“別慌張,朕今日高興,一點兒小事而已。”

    惠妃和宜妃去換衣裳,半晌才回來,還未坐定就聽皇貴妃說:“聽說剛才那個被拖走的宮女是惠妃的人?”

    宜妃一副要和惠妃撇清關係的架勢,朝一邊讓開了些,惠妃獨自突兀地站在那裏,麵色尷尬地應:“是嬪妾的宮女,嬪妾正想等宴席散了後,請娘娘讓嬪妾把她帶回去,不敢給您添麻煩。”

    皇貴妃示意青蓮給她斟酒,纖纖玉指端起玉杯,幽然笑一聲:“管她是病是癡,不過是個奴才,惠妃喜歡什麽人,本宮明日就給你送過去。剛才那一個,自有宮裏的規矩打發她,就不必惠妃你操心了。”

    座下卻有人說:“皇貴妃娘娘不知道嗎?這個宮女原是惠妃娘娘貼身的人,出入都在身邊,隻是後來太皇太後賞賜了寶雲過去,才不大在跟前。好的宮女是有,貼心的難找,嬪妾拙見,不如把這個宮女還給惠妃娘娘自己處置的好。”

    皇貴妃不動聲色,卻另有人說:“可不是嘛,讓侍衛們帶去,不知道要怎麽盤查訊問,終歸是從前惠妃娘娘貼身的人,若說出些不該說的閨房密語,惠妃娘娘的臉麵往哪兒擱。”

    女眷們一陣騷動,誰沒些房中私事,心想惠妃的宮女若對侍衛胡言亂語,惠妃的臉麵真真是要丟盡了,為她可惜的有,幸災樂禍的也不少。

    惠妃臉上一陣白一陣紅,目光徐徐掃過眾人,仿佛要把那幾個落井下石的賤人記在腦中,不經意看到對座的德妃,她正淡定地望著自己,那眼神幹淨得讓人心生惶恐,仿佛能從裏頭照出自己醜陋扭曲的心。惠妃慌忙撇開了目光,定一定心神,對方才幾句閑言碎語充耳不聞,端莊穩重,恭敬地謝過皇貴妃:“長春宮裏人手夠了,少一個不少,這個宮女,就照娘娘的意思處置吧。”

    她稍稍抬頭看了眼皇帝,可皇帝冷漠地對此置若罔聞,正微笑著和溫貴妃不知說什麽,小鈕祜祿氏得意得就差把歡喜兩個字刻在臉上了。

    惠妃心頭一陣陣寒涼,自己怎麽坐下的都不記得了,她隻知道今天寶雲說不舒服,推了她的心腹宮女隨行赴宴,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突然就癲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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