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不要給我希望(1/2)

    她本不想去見陸堇年，可忽然想到，當初她幾乎等於答應了陸堇年的求愛，如果不把話說清楚，似乎也不太好，便去了天一閣。

    天一閣是太學院師生借閱書籍的地方，平時甚少有人來。

    陸堇年讓阿默站在門口，他在裏麵的時候，不許人進來，這也算是“濫用職權”。

    阿默見到林似染，笑了一下，就讓開路，讓她進去。

    陸堇年坐在那裏，正拿著一本書，聽到腳步聲，立刻放下書，用眼神示意林似染坐下。

    林似染走過去，猶豫了一下，才道：“陸公子，我有句話要說，說完我就走，六公主還在等我。”

    “染染，你為什麽一直拒我於千裏之外？”陸堇年眼神帶著幾分受傷，“難道當初在宮宴時，我們的約定，都不算了嗎？”

    林似染眼睛看著地麵，掩去眸子裏的傷感，故作冷漠道：“陸公子，當時我心慌意亂，神誌不清，說過什麽，你都不要放在心上，你我是不同世界的人，還是各行其道，不必互相攪擾。”

    “互相攪擾？不同世界的人？染染……你為什麽要說這樣傷人的話？難道我的存在，攪擾了你什麽嗎？”陸堇年語氣有些急迫，臉色漲紅，完全失去了平常謙謙君子的風範。

    林似染歎了一口氣，道：“對不起，你如果覺得這些話傷人，那我也隻能向你道歉。陸公子那日也見了，我林似染即便身為林家的嫡女，在這些皇親國戚眼裏，也一文不值，別人要打便打，要罵便罵，我連還擊之力都沒有。這樣的我，如何配得上陸家大公子？我很有自知之明，不想高攀任何人。所以請陸公子不要再給我任何希望，因為有時候遙不可及的希望，其實很殘忍。”

    林似染微微福了一禮，轉身要離開。

    陸堇年忽然撲倒在地上，道：“是，遙不可及的希望，的確是一種殘忍，所以你就願意把這樣的殘忍，讓我來承受嗎？”

    林似染聽到身後的巨響，轉過身時，看到他狼狽地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向前移動。

    她想也沒想就跑回去，要拉他起來，問：“你這是做什麽，為什麽要離開輪椅？”

    “你看到了，我是個離開輪椅就無法站起來的男人，這樣的我，有什麽資格說你是高攀了？是我對你生出了奢望，是我妄圖將美好的你拉入我的地獄裏，我奢求你能成為我的雙腿，我奢求你要跟我這樣的殘廢共度餘生，我甚至願意為此，放下我的驕傲，以殘破之軀出現在這太學院裏，接受所有同情或恥笑的目光！可我沒想到，會在這裏見到你，更沒有想到，再見到你的時候，你會如此冷漠！”

    陸堇年自嘲一笑，一番搶白，讓林似染不知所措。

    “你不是殘廢，這兩個字，不適合你。”林似染不喜歡聽到他用這樣的詞眼形容他自己，“你看到了那些坐在講台下看著你的目光了嗎？她們各個都是為你來的，如果人人都愛你，那我有什麽資格站在你身邊？想成為你雙腿的人太多了，我連排隊的資格都還沒有。”

    林似染無奈一笑，排隊的不是郡主就是縣主，甚至可能還有百年世家的貴女，她們每一個都比她尊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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