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腦子有問題(1/3)

    “這位女施主，為何你生得這般陽剛？怎的比小僧還要高大許多？”

    水池中的光頭突然好奇地開口問道。

    本來身後鑽出個光頭是讓蘇清河嚇了一跳的，但聽到他言語的內容，一下子怒上心頭，回頭大罵道：

    “你這禿驢！說誰是女施主呢？！小爺明明就是純正的猛男……”

    聲音一出來，有些怪異的嘶啞，讓蘇清河自己也是一愣。

    小和尚被這怪人嚇得往後退了數步，不由得摸了摸自己鋥亮的光頭，錯愕地說道：

    “啊——這位施主，實在是不好意思，小僧打小自寺廟中長大，又從不負責招待香客，還以為山下人留有長發便是女施主，不成想冒犯了施主。”

    聽到小和尚這麽和聲細語，蘇清河氣消了不少，他環顧了一下四周，不免有些奇怪：這兒是哪兒？自己的腦袋為何這般劇痛？自己又為何在這冰涼的石床上蘇醒？還有，雖說這一頭的長發看上去有所修剪，但自己不應該會留這般及腰的長發才對啊？

    漸漸地，諸多的念頭浮上心頭，與此同時，無數碎片記憶以九歲和十五歲為兩個節點從腦海深處潮水般地湧現出來……

    他是蘇清河。

    這裏是他從小生活的清河小鎮。

    鎮上有他的父母、他的老師、他的玩伴，還有鄰裏鄰外的各色叔伯嬸娘……

    但是。

    這些記憶的出現一直到他十五歲那年就戛然而止了，這種感覺十分詭異，讓人分外不適，他明明能感覺到此時此刻一定離十五歲那年已經過去很長的一段時間，自己卻絲毫想不起來那年踏出小鎮之後的所有畫麵，就像是有一段記憶被完整地截取了一般，切斷的地方如同禁忌，稍一有回想的念頭就如同有一把利劍直刺腦海，痛得他懷疑人生。

    更令人抓狂的是，他不知為何能夠清楚地感知到——記憶中除了十五歲之後被剜去了的那一整個麵之外，甚至還有一整條貫穿自己這十五年的線被硬生生抽走了。

    那種感覺就像是……是忘記了關於一個特定環境下的所有事？

    但，與之相較，這種感覺更像是……忘卻了一個人？

    小和尚看著這個抱住腦袋蹲在地上的怪人，又小心翼翼地低頭瞄了瞄他那痛苦地神情，不似作偽。

    這是……咋了？

    “施主何故如此？小僧不過無心之言，施主千萬不要為此而這般痛心才是……”

    “大爺的！滾！”

    “哎，這怎麽還罵人呢？”

    慧思小和尚輕歎了口氣，心裏念叨道：

    這人脾氣咋那麽差呢？要麽就是……腦子有問題。

    想到這裏，小和尚又看了兩眼仍抱頭蹲在地上的蘇清河，越發確認自己的想法。

    嗯，腦子有問題！

    慧思小和尚沒有想要繼續跟他嘮嗑的意思，他可不想無緣無故又被親切地問候家人。

    此時正值晌午，剛填飽肚子的慧思回到自己的小地盤，目光投向那粗壯藤蔓支撐的木架上一冊厚厚的書，他踩上腳邊的一個木樁，費力地踮了踮腳尖，終於把那本沉甸甸的書取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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