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和她在冰山的兩端(1/3)

    轟——

    早產了兩個多月，那不就是他的孩子？

    許霆英如遭雷擊，他的耳朵嗡嗡直叫，他聽見她撕心裂肺的喊：他是你的孩子啊，我隻有你一個男人啊，為什麽你們都不相信我？

    許霆英，他是你的親骨肉，你要殺死你你的親骨肉嗎？

    求求你，隻要讓他出生，滴血認親，到時候隨你怎樣。

    你千萬不要死，到了地府，你知道了生前所犯下的錯，你會死都不安穩的。

    他的腦袋好像遭到了無數棒槌的擊打，緊緊咬住牙齒才沒大喊出聲，口中都有些猩甜的味道。

    他竟然一直心心念念要殺死的，竟然是他自己的孩子！

    穩婆看著呆愣的將軍，以為隻是初為人父，有些緊張，笑著往前遞了遞孩子，示意他抱一下。

    他的手指直哆嗦，就是不敢觸碰那個軟軟的小小的孩子，待到攢足了力氣，剛剛舉起，身側奔出來一個女人，瘋一般的一把搶走了孩子。

    披頭散發的女人抱著孩子就要往外衝，他眼尖手快，一把拽回了已經一腳踏出房門的女人。

    “啊啊啊——”

    女人隻穿著裏衣，下體還光著，大腿內側都是斑駁的血跡和汙糟的羊水，看著男人抓住自己，聲音放佛失去幼獸的母獸，歇斯底裏的哀鳴。

    “長安，我錯了，長安，對不起，長安，求求你，看看我，長安，看看我！”

    許霆英緊緊抱住長安，不讓她在往冰天雪地裏衝，她的尖叫，她的痛呼，讓她體會到了什麽叫真正的疼，那比敵人的刀子砍斷骨頭還要讓他疼的發狂。

    “啊啊啊——”

    長安一隻手抱緊孩子，一直手使勁拍打抓撓，他是魔鬼，他要害死她的孩子，她要跑，她不能在呆在這裏，她要保護她的孩子。

    “長安，別這樣，求求你，長安，求求你，我錯了，都是我的錯！“

    女人掙不開，眼裏的血紅幾乎是泛濫的紅海，張開利齒狠狠咬在男人的胳膊上，直至將那一塊肉撕扯下來，血瞬間染紅了一整條胳膊，女人又咬上第二口。

    “快，別讓產婦待在地上了，這會坐下病的，快到床上去！”

    穩婆出聲提醒，許霆英趕緊抱緊女人和孩子，挪到了床上去，就著被咬的姿勢，拽過被子，緊緊包裹住瘋狂的女人。

    “對不起，長安，真的對不起，長安，都是我的錯，全是我，對不起！”男人隻剩下最深沉的愧疚，一聲聲輕輕呢喃，也絲毫不換回女人的理智，女人蒼白的臉因為染了一臉紅豔豔的血而變得詭異起來。

    血順著男人的胳膊好像小溪一樣，淅淅瀝瀝的流進了身下的被子，男人胳膊上已經幾乎沒有完整的地方，一直侯在旁邊的大夫想上前幫忙，被他一搖頭，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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