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0 離殤曲

在場的人，隻有白忠是最不懂曲子的，大夫人跟大小姐二小姐因為是女子，自然要比白忠懂的多。 而此三人中，又是白如珺的琴藝最好，自然也最能分辨出好壞。 方才的兩首曲子，確實都是上品，都比她彈奏的好太多。 而其中一首曲子是白裳彈的，這就意味著，不管白裳彈的哪一首，都比她的功底好太多。 在第一首曲子開始後，白如珺便認定，那是淩月郡主彈奏的。因為彈的確實好！ 而當第二個人的曲子想起之前，她還一直認定白裳是個草包，一個連琴都沒有摸過的人，怎麽可能比得過京都城除了楚燦先生之外琴藝最好的人。 可是，當那首曠世神曲《離殤曲》奏響之後，白如珺驚愕的不知所措，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有了質疑。 她不能確定，這《離殤曲》究竟是誰彈奏的！ 倘若比較兩個曲子的好壞，肯定是那首絕曲《離殤曲》彈奏的好。究竟是她們兩人中誰彈奏的呢？ 白如珺非常糾結。 白裳彈奏的比她好她已經無法接受，倘若彈奏的比淩月郡主還好，那她更不能接受。 但曲子好壞，她偏偏又分的非常清楚，不能昧著良心胡亂說話。 遲疑之下，白竹珺忽然拉了她的手，小聲道：“大姐，怎麽回事？這兩首曲子，全都彈的極好！妹妹琴藝比不得姐姐，實在不知道怎麽評斷。” “是啊，這兩首確實都彈奏的極好。如珺，你看兩首曲子……是不是後麵一首比較好一些呢？” 大夫人也不太確定的詢問道。 白如珺為難的輕輕咬住了嘴唇——這是個非常出乎意料的結局，一時間，她居然也不敢貿貿然說出究竟哪個好。 “大小姐，可是商量出來了？” 不知何時，楚燦已經笑眯眯的看過來，興致盎然的詢問。 “楚先生……這曲子……這曲子可否楚先生自己評定……” 白入君如珺支支吾吾，她真害怕說錯了話得罪淩月郡主。 白裳的琴藝比她們強，這麽叫人難以置信的事實都可能發生，而方才她比賽之前又那麽從容淡定，好像完全沒有把淩月郡主放在眼裏，而且，還讓爹爹作證，如果她能贏，就讓娘再去祠堂吃齋念佛一個月。 如此高傲的樣子，是不是說明，她的琴藝比淩月郡主好，也不是不可能的？ 再者，自從白裳回來後，她們姐妹幾個也較量了不是一次兩次，每一次，白裳看似草包，卻總能從她們的陷阱中脫身，這是巧合嗎？還是，她根本就不是草包！ 正如今日的琴藝，她簡直一鳴驚人。 現在已經比賽完畢，證明白裳琴藝確實好，根本沒有作弊，這是好事，白裳不會受到太後懲罰，自然，她們也就不會受到連累！ 可要是，白裳真的彈奏的那首《離殤曲》，而她又恰恰覺得《離殤曲》好……這豈不是讓淩月郡主覺得難堪，若因此對她有了隔閡？ 她是一個心高氣傲的女子，總想結交淩月郡主這樣的朋友，說話做事一定要小心翼翼才是。 白如珺想到這裏，便打定主意，不管她們兩個誰的琴藝好，現在還是不要亂說的好。 楚燦瞧清楚了她臉上的糾結，微微思索，那雙眸子已經洞察一切，他擺擺手，“大小姐怎麽想的怎麽說便是！絕對不可以不說！楚某聽聞，大小姐在白家三姐妹中算是最有天資的，不管是刺繡跟琴藝，都學得非常好。這琴藝在普通人家能夠稱得上好的，大多數都是有資格進秀藝坊做楚某門下學生的人，而她們首先有的能力必須有能力判斷出曲子的好壞……當然也許兩位小姐並不打算修我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