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回首已無岸

一看到此情此景，道士忙道：“住手！孽障！你在做什麽？” 阿衡像是聽到了什麽極好笑的笑話一樣，他一挑眉，眯了眯一雙丹鳳眼，然後道：“我在幹嘛？我能幹嘛？我一個惡魔你說除了殺人還能幹嘛？” 他手一鬆，剛才被他捏住脖頸的那個小女孩兒跌坐在地上，臉上是不正常的青白。 那道士道：“回頭是岸。” 阿衡勾起嘴角：“我造下殺業無數，還能回頭麽？” 道士點頭：“可以的。” 阿衡繼續笑：“可是回頭哪裏有殺人好玩？” 道士氣急：“……你！” 阿衡嘴上在笑，心裏卻感到一片悲涼，衡兒啊衡兒，你莫怪我，這是假象，是假象，我不是故意說這些話氣你的，我也不想的，過了這次，我們便能一世長安…… 不知道到底是誰先動的手，兩個人忽然毫無預兆的就打了起來，大妖怪手段狠辣，招式變幻無窮，那道士也是修為高深，兩個人可以說的上是棋逢對手，打起來不分上下。 他們一直打到天色漸晚，月黑風高，天上星子廖廖，他們一直從地麵上打到屋頂上，那道士停下來，收了手中的劍，道：“若不是你今生是個作惡多端的妖孽，我定要與你結交！” 阿衡扯出一個笑來，道：“若有來生。” 道士點頭：“對，若有來生……” 還沒說完，他腳下用來立足的那一方瓦片忽然毫無預兆的鬆了，他一個沒踩穩，就朝下跌去。 阿衡麵上一緊，急忙略過去接住了他，袖袍揮轉間，隻聽見什麽東西啪的一聲。 他幾個騰挪，抱著懷中的人落到地上，落地以後，愣了一下，然後又沒有絲毫猶豫又將人放開，然後略到遠處。 等那個道士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從人群中揪起一個小娃娃，挑了眉，然後朗聲笑道：“今日累了，便不打了，道長再會！” 那道士看著他，皺起眉頭，有些失神的道：“嗯，再……住手！” 隻見方才那個妖怪在那位道長答話的時候，手往前麵的那個小女孩身上一送，下一刻，一隻血淋淋的手就從那小女孩的後背穿過去。 那手上似乎還握了一個什麽東西，道士看清了以後身體狠狠的一晃，那是一顆心髒，熱乎乎的，還在跳動的心髒！ 小女孩似乎死不瞑目，睜大了眼睛，似乎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等回過神來的時候，胸口已經多了一個血淋淋的大窟窿，還在漏風。 她來不及說話，瞳孔開始渙散，然後就癱軟在了地上。 “畜生！！！” 怒吼貫徹長空，劍光來回穿梭，刺得人眼花繚亂，這是前所未有的一場大戰，阿衡覺得，像是要給這幾世的孽緣做一個交代。 這時，身後的長街傳來幾聲“道兄，我等且來助你！” “孽障，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妖怪！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 一晃神，四下已經是喊打聲一片，阿衡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定了定心神，把沾滿血的手在衣袍在擦擦。 方才那個小姑娘其實就是來之前跟著他的那個小妖怪，小妖怪方才演的不錯，他嘴角噙了一抹笑，然後伸手往衣袖裏準備掏出往生鏡。 這是最後一遭，這次過後，衡兒便能徹徹底底脫離佛曰的束縛，他們二人可以尋一個山清水秀沒人認識他們地方過一過那隱居的生活……哦，對了，還有師傅…… 我們三個，要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