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傳

第二百九十回 搬是非舞女舌如簧 心中亂辛夷落劍傷(2/2)

    “讓芮哥說話。”陳憐憐在地麵敲了兩下執杖,向這個叫芮哥的女童問道,“你所謂的被人,是被誰?”

    “她!”芮哥伸手指著高挑女樂,大聲道,“張辛夷起初比徒兒鎮定多啦,不知她湊過去交代了些什麽,張辛夷便開始不大對勁,沒頭腦一通亂練,這才卸岔了力氣。娘子,這等毀人把戲,總不能也當成平素定力吧?”

    無論如何,這話是在幫辛夷解圍,她亦朝芮哥投以感激的一瞥,但僅僅是一瞥。

    陳憐憐鐵青著臉,深深望著高挑女樂:“芮哥所言是真是假?”

    女樂張開嘴想反駁,但看見陳憐憐嚴厲的目光,語調陡然降了七分:“徒兒...徒兒的確曾與張辛夷講了幾句流言,誰知她那般放在心上。”

    “是何流言?”

    “就...就是...”女樂的舌頭打起磕絆,實在猶豫該不該講實話。

    正在躊躇,辛夷突然插嘴道:“她與我閑聊而已,沒什麽大不了的。”

    “真的?”陳憐憐轉頭盯著她。

    “真的。”辛夷扭開臉,規避她的視線,口氣相當果決,“而且娘子的話沒錯,輸,隻賴我定力不夠,怨不得旁人。”

    芮哥倒有點不依不饒的勢態:“分明她——”

    “是嗎。”陳憐憐打了個岔,不許芮哥說下去。她瞧辛夷一副不情不願的模樣,知她並非清高,而是篤定不肯把密談當眾提起,於是也不好繼續追問:“那你先到亭子等我,我好歹得清楚你是怎麽個不足法。”

    說到這兒,她冷冷掃了女樂一眼,卻對芮哥道:“你呢,‘權且’當她們是閑聊吧,不用總惦念勝之不武,終歸是自己跳得好壞最重要。”芮哥咬了咬嘴唇,輕輕點頭答應。待辛夷走開,陳憐憐重重歎了口氣,對眾人吩咐:“宮宴不遠了,你們既然贏了比試就趕快練起來,今日之事,咱們以後再說道。”

    辛夷獨立亭中,看亭外一群同她般年歲的女娃又一劍一圈一轉彎的跳起舞,愈發不是滋味。

    依她不知退讓的性子,芮哥出麵幫她,她該在眾人麵前,將所有扳談與女樂與陳憐憐悉數對峙的。可她卻懷著無法名狀的擔憂難以張口,那是一種言必成真的忐忑,仿佛私密謠傳被公開會令情況變得更麻煩。

    東京城凋零百卉的風,揚起角落打掃不清的塵。

    她嫌冷,於是側倚亭柱,垂眸淺思。她想著芮哥從此的日子會否好過,這麽幫她會否被排擠;又漸漸想到菊三四連日來忙得不亦樂乎,忙的事避而不談;想到楊太後不肯見她,想到未入宮便備受矚目的曹衛姝,想到風華易逝留守清陰閣的兩位姑母...

    好像這宮裏一切的不妥不安,都能用一根細細的線串聯,她的神思,在線的兩端繞來繞去,就是不能窺見全貌。

    “你到底怎麽了。”陳憐憐的問話在她耳畔響起,辛夷一抬頭,才發現她不曉得何時已來到自己身邊。“現在沒別人,你還不告訴我嗎?”她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反倒準備憋著,不像你。”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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