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傳

第一百六十七回 沈充媛口吐十善業 菊三四狠心鞭柘枝(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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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章獻娘娘已經有了官家,先帝怎可能還順著大臣們的意思。”祖筠問。

    “哪裏輪得到先帝去觸怒這些老賊。”楊太後平靜的,“彼時杜氏堅持帶衛國公主離去,宮中隻剩章獻憑子獨大,而外朝仍以沈充媛淑儉不華榮有後德為由,硬要將其推舉為下一任皇後。”

    祖筠失笑,脫口而出道:“這些人莫非瞎了,非要知其不可而為之?”講完才意識到自己言語的冒犯。

    “這些老鬼,看得甚遠。”楊太後歎,“立後乃國之重事,若鬆口令先帝任意妄為,日後哪還有他們置喙的份?更有高明者,能窺見章獻權欲貪念一二的,絕不能允許我朝有下一個武曌出現。因此這些人寧可眼看中宮久虛,亦不能允許章獻踏足。”

    祖筠恍然,不得不自愧淺陋。

    楊太後稍稍壓低了聲音:“沈充媛那時有沒有奪位之心,老身不清楚,可前朝掖庭的對立是真的。那沈繼宗素來是個喜宴賓客,與朝野結好的人,大中祥符五年一夜,他好似與數位權臣相約,第二日要集體參奏。可不知誰走漏的風聲,當晚他就身感寒邪而亡。”

    祖筠聽得心提到了嗓子眼,幹癟的吐出半句:“既能宴客邀人參奏,則該是無病無災的,橫死府中,難道是...”但不敢繼續往下評斷。

    “卻也不能認定就是她。”楊太後自己在心裏有琢磨了一遍這個事,她依舊拿不準,“但沈充媛依仗家世而得來的榮寵,隨著沈繼宗一起埋了,倒是真的。她的那些哥哥,一個個在朝中坐著無實權的官,她一下子沒了靠山,便成了待死之人。”

    “既然沈娘娘家道衰敗,注定不能翻身,還有什麽必要...”祖筠疑道。

    楊太後打斷她:“有唐高宗王皇後的覆車之戒①,章獻或要枯本絕源,或找個罪名斬首立威,豈是難事?沈充媛亦非傻子,她自親父卒了那日起,便一直哭,哭到日漸憔悴,心斷氣絕,大有時日無多之象。先帝到底掛念舊情,幾次關懷探望,反令她就此一病不起。”

    “若是以情邀寵,這未免太過了些。”祖筠在側搭話。

    “她在宮中斷水絕糧四日,眼見隻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眾醫丞都不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她竟忽然從床上爬了起來。”楊太後走的有些累,尋了一處涼亭坐下歇息,“她當時雖麵目枯槁,眼中卻奕奕有神,一臉肅穆的開口念什麽‘今大海中所有眾生形色粗鄙’,又‘願常得親近諸佛菩薩及餘聖眾’之類。”

    祖筠陪笑:“奴婢聽不大懂...什麽‘眾生粗鄙,願親近菩薩’的...太拗口,隻有娘娘能記得清楚。”

    “你這不是聽得很懂?”楊太後瞥了她一眼,“她就是這意思,硬沈繼宗托夢於她,念了這段經文,誓令她入佛寺侍奉。有大中祥符這個年號,正是為著先帝沉溺祥瑞才改,沈充媛先前從未禮佛,如今竟然口吐真言!先帝大為歡喜,自然送她去了賢肅長公主出家的崇真寺修行,該有的賜贈一樣沒少。”

    言至此處,她別有深意的一笑:“是以這段話不是老身記得清,實在是玉清昭應宮修成之時,先帝令人在飛閣內刻飾經文,章獻與老身無意中發現一麵牆上是沈繼宗刻的《十善業道經》,反複詳視下,才曉得她念的內文出處。想來這篇石刻曾交於她手,令她獻給先帝,她先前雖未禮佛,這篇佛經她卻是熟稔的。隻可惜那時她早已身在崇真寺,還背了祥瑞之名,任章獻如何痛恨也無從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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