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回 淒厲聲夜浸坤寧殿 鼠彈箏漫彈問虛實(1/2)

    哪知顥蓁根本不打算聽，隻靜靜看著棋巧，夜風蕭蕭亦不如她眼神寥寥。

    棋巧話一半，被她盯得發毛，聲音逐漸了下去。

    顥蓁見她不再言語，才一字一句道：“真話，尚有一絲生機。”

    棋巧幹吞了一口口水，哆嗦著回：“奴婢...奴婢得是真話。”

    顥蓁眼角一抽，十分生氣，要知她叫人去尚寢局埋伏，果就如她所料抓到了這麽兩個，且素琇被逮個正著不，更牽扯到了報瓊閣。她最恨下麵這些人不守規矩，那連溪芠又是不規矩慣聊，平日在身邊諂媚奉承，也就沒下狠手，如今可不能這般輕易放過了。

    畢竟慈壽殿，垂拱殿還有這麽多雙眼睛盯著呢！自己身為皇後，如何能叫後宮亂事為人所用？

    “你們報瓊閣中，竟無一人聰明，以為本殿如此輕易便能打發。”顥蓁盡力壓住脾氣，沉著性子譏諷道，“不動刑，這套早就編排好的套詞，出來就沒半分可信，是料定本殿捉不到端倪，又或以為本殿性直可瞞，否則何不多用些心思？”

    棋巧聞言磕頭不止，聲聲入骨，不要命般咚咚唚以額撞地，直至磕到眉上血肉糟爛，才抬首哭：“聖人，奴婢若有虛言，便在這裏磕死也甘願。”

    顥蓁挑眉冷笑：“你寧願磕死亦不肯實話，看來這內情是比要你一條命要緊得多。”

    棋巧正不知如何做應，隻見顥蓁“噌”得從椅子上站起，衝自己喝道：“一個個當真尋思本殿有時間同你們耗！本殿偏不信要你張嘴比要你這條賤命還難！”接著叫門口一人進來，吩咐：“這女史是好樣的，忠心護主不肯實話，你們招呼招呼她罷。”

    這人聽了，湊近一點，諂笑著回：“聖人，為著交差，咱們皇城司裏多少有些不足為外壤的招數，聖人若放心，保管叫她張口，卻不傷她性命。”

    “聖人！”棋巧聽他這麽，在旁顫顫巍巍嘶喊，“奴婢...奴婢真得已經具實以告...沒法再交代什麽了！”

    “你叫什麽名字？”顥蓁厭惡這人嘬臉歪嘴，隻斜眼看著他問話，“在皇城司多久了？”

    “稟聖人，奴婢叫永元，在皇城司四年。”他知是機會，趕忙多幾句，“哪怕是係風捕影的勾當，隻要給奴婢機會，萬事也能揪出一二，到底，誰都不幹淨，哪兒有空穴來風的....”

    “多嘴。”顥蓁根本不願聽這種話，輕叱打斷，“安心查問清楚自有你好處，沒得在本殿麵前淨些歪理。”接著起身離去。

    永元趕忙陪笑，點頭哈腰恭送她出屋。

    他本想討好顥蓁，不想顥蓁並不理這一套，心中略作輕蔑：“到底是個女人，再跋扈亦成不了氣候。”待外麵無聲，他挺起腰，轉而吩咐另一個高挑的：“去將柴車上的牛皮筋卸下來。”

    那壬他一眼，兩人入司時間相差無幾，如何他便能使喚自己？

    永元看他不動手，一步邁到他跟前，盯著他：“聖人將此事交與我處置，你難道聾了？”

    這人冷哼一聲，不打算與他計較，暫就照做。待卸下柴車上的牛筋後，永元去了棋巧腳上布鞋，要將她手指腳趾根根反綁拽開。棋巧掙紮大罵，永元拇指使勁，朝她後腦啞門穴一摁，叫她一時聲斷音絕。高挑那個瞧出來永元是什麽意思，湊到他耳邊聲：“鼠彈箏已經被太宗廢了，你怎敢私自用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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