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途(完整版)

10 進一步埋下伏筆(2)(1/5)

    誰會讓步

    關允站在職中的門口,一臉不解地看著得意揚揚的金一佳,直到身後溫琳和小妹的車鈴聲響起,他才恍然驚醒。

    一直以來,關允都認為不管是夏萊還是金一佳,似乎都對政治漠不關心。夏萊性格單純中有倔強,隻想當好無冕之王;金一佳精明而開朗,一心撲在經濟事務上。而且對於金一佳的家庭,他也一無所知,就一廂情願地認為金一佳也不關心和不懂政治。

    但金一佳話一出口,關允就知道自己大錯特錯了,和金一佳善變的性格一樣,她背後隱藏的本事可真是不小!

    能說出蔣雪鬆想拿下李永昌又不敢下狠手這樣的內行話,金一佳不但關心政治,而且還很懂政治。她居然能一語點破蔣雪鬆對李永昌猶豫不定、既想敲打又難下狠手的矛盾心理,著實不簡單,讓關允既驚又喜。

    正好一陣秋風吹過,將金一佳的秀發吹起,關允半是調笑半是有意地伸手穿過金一佳的秀發,哈哈一笑:“我一直對你很溫柔,隻是你不懂罷了。”

    說罷,關允轉身就走,背影灑脫狂放。

    金一佳驀然一怔,被關允剛才輕佻的動作惹得心頭又恨又慌,卻又忽然想起了一句“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的歌詞,臉頰一陣發燙,心跳莫名加快,一時竟是癡了。

    夏萊來到她的身前,推了她一把:“該,讓你招惹他!你不知道他壞起來很有殺傷力?”

    夏萊說什麽,金一佳已經不過心了,隻是機械地邁動腳步,來到關家的小院之中。

    關父關母正在打掃院子,小妹歡喜地搶先一步回家,告訴爸媽家裏來了客人。小妹這麽一說,關成仁和母邦芳無比歡喜,忙要殺雞宰鴨款待貴賓,卻被金一佳製止了。

    “叔叔、阿姨,不要忙了,我們來家裏就是看望一下二老,可不是當貴賓來了。隨便吃點家常飯就行,我就愛吃炒笨雞蛋。”

    夏萊也不想關父關母奉她為上賓,她是晚輩,雖然來自京城,但良好的身世和嚴格的家教讓她懂得尊重長輩的道理,也說:“就是,叔叔、阿姨,一佳她吃素。”

    關成仁和母邦芳是老師,知道尊重他人習慣的重要,也就不勉強了。不過對於家中一下來了三位大美女——溫琳也算,雖然溫琳是關允的同事,但很少來,也是稀客。二老忙得手忙腳亂之餘,也是喜笑顏開。尤其是關母,她其實很喜歡夏萊,夏萊柔弱而感性,骨子裏有一種含蓄典雅的氣質,而且她覺得似乎在某一方麵,夏萊和小妹很像。

    關母喜歡夏萊的另一個原因,是夏萊的聲音很好聽,聲線極有感染力,而且很純淨。她一直覺得,一個聲音純淨的人,一定是一個心靈純淨的人。

    但不知何故,關成仁不太喜歡夏萊。上次夏萊來後,關成仁總說夏萊給人太高高在上的感覺,怕關允娶了她會受氣。京城的世家千金,不如小地方出來的女兒家會持家過日子,他點中的人是溫琳。

    母邦芳雖然也覺得溫琳不錯,但她從小妹身上知道一種東西叫氣質。小妹是一個有氣質的小女孩,夏萊是一個有氣質的大女孩。溫琳是個好姑娘,她溫柔善良,而且身段一看就好生養,但她缺少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氣質決定後代的素質,母邦芳教書育人,自然知道家庭氛圍的重要性。

    結果母邦芳和關成仁爭論了好幾天,誰也沒有說服誰。現在倒好,溫琳和夏萊都來了,她就有意讓關成仁好好對比一下,看看誰更適合當關允的媳婦。

    “小萊,小琳,跟我到院中擇菜。”母邦芳挑釁似的看了關成仁一眼,意思是,看看誰的眼光好,看看大家閨秀和小家碧玉,哪個更適合娶進關家。

    “來了。”溫琳歡快地應一聲,來到了關母身後。

    “好的,阿姨。”夏萊也輕快地跳了過來,她如一隻小鳥一般輕盈,心裏十分開心。關母叫溫琳和她一起幫忙擇菜,證明沒當她是外人。

    關成仁見狀,也跟了出去,老臉堆滿笑容:“我也去幫忙。”

    關允還納悶兒,老爸什麽時候願意幹家務活了?真是奇了怪了,以前老媽一讓他搭手幫忙,他就滿口“君子遠庖廚”,並且引申為“男人遠廚房教師不擇菜”,理論一大堆,講得天花亂墜就是為了一件事情——不幹家務活兒。

    關允正不解時,小妹笑眯眯地過來,伏在他耳邊小聲說道:“爸媽在替你把關,一個相中了夏萊,一個看上了溫琳。哥,你麻煩大了。”

    是麻煩大了,關允無奈地一笑,回頭一看,更笑了,金一佳坐在椅子上,正抱著一個向日葵嗑瓜子,吃得還津津有味,連頭都抬不起來了。

    金一佳的樣子,真不像一個懂政治的女孩,不過現在時機正好,不問她個明白,關允才不會善罷甘休。他坐到金一佳的對麵,輕輕地敲了敲桌子:“哎,瓜子好吃不?”

    “好吃。”金一佳頭也不抬,像頭小豬。

    “好吃就行,那麽下麵是不是可以說說你都知道一些什麽了?”關允循循善誘。

    “好呀,吃人家的嘴短,而且你剛才確實對我還算溫柔,好吧,我就告訴你。不過,我還有一個條件,就是你得陪我到外麵走走。”金一佳放下向日葵,拍了拍手,笑容可掬。

    上午的陽光正好,微風徐徐,田野的秋色也正好,綠黃相間,既有成熟的莊稼等待最後的收獲,又有繁華落盡的作物即將成為廢料。金一佳也不怕髒了皮鞋,踮著腳尖走在田間,陽光打在她的臉上,青春的光芒閃動,讓人目眩神迷。

    不得不說,雖說金一佳不如夏萊典雅而含蓄,也不如溫琳健美而開朗,但她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感染力,很容易讓人沉迷在她的氣質之中。

    “話說上次我還在京城,去姨家找夏萊說事情,無意中聽到姨父在打電話,也沒聽得太清,隻是仿佛記住了幾句話……”到了田野裏,金一佳心情大好,她就主動說了她所知道的內情,“就是聽說什麽黃梁市三大宗姓勢力根深蒂固,蔣雪鬆啃不下硬骨頭,很頭疼。好像還說,蔣雪鬆支持李永昌,其實是想讓黃梁市的三大宗姓看在眼裏,讓三大宗姓認為他支持孔縣的本土勢力就是支持三大宗姓……就這些了,到底是什麽意思,我也不太懂,要不,你給我講講?”

    金一佳的目光中閃動狡黠的光芒。她真不懂?關允才不信,一個不懂政治的女孩會記得住夏德長和蔣雪鬆的電話內容?而且還是晦澀難懂的對話?她就那麽巧無意中聽到了,到現在還能記得這麽清楚?最關鍵的是,她還能將對話引申解讀到蔣雪鬆的孔縣之行上,就愈加讓關允斷定,在金一佳嘻嘻哈哈的表麵背後,其實她比夏萊對政治敏感多了!

    不簡單,以前小瞧她了,關允不由又多打量了金一佳幾眼。

    金一佳一挺胸:“看什麽看,就比你家夏萊膚白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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