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突如其來的意外

顧蓓蓓雖然在城郊受了不小的驚嚇，但在家昏昏沉沉地睡了一天後，便又回到了店中。 忙碌的間隙，顧蓓蓓抬頭看了看牆上的時鍾，卻仍舊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描繪著低垂鈴蘭的杯子擱在手邊，她輕輕摩挲著杯身，有些出神。 手機叮鈴作響，她接通電話。媽媽帶著悲戚的哭聲傳來：“蓓蓓，你回家一趟吧，你爺爺他，過世了……” 就像是一道晴天霹靂，轟得顧蓓蓓頭暈目弦。 最疼愛他的爺爺，那樣健康矍鑠的老人，怎麽會突然就離世了。上周去探望他時，還有說有笑，怎麽說沒就沒了？ 顧蓓蓓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去的，一路上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恍惚以為身處夢境，隻依稀聽見齊嬅在一旁不停勸慰之餘，催促胡超將車再開快些。 回家的路上，顧蓓蓓沉默著沒有說話，直到她看見靈棚和爺爺遺像的刹那，整個人便被瞬間擊垮，痛哭失聲。 聽鄰居說，照顧爺爺起居的阿姨外出購物，等到鄰居們察覺，小院的火勢猛烈，而爺爺最終沒能逃出來...... 這樣突如其來的一場意外，奪走了顧蓓蓓最珍視的人。她一次次哭暈在齊嬅的懷中，不能自已。 可一切卻遠不是他們所了解的那樣簡單。 當顧蓓蓓怔怔看著坐在家中的警察時，一時竟忘了有所反應。 “據我們所知，顧老先生一直是獨居狀態。是這樣麽？”坐在對麵的警察神色凝重。 “是。”顧蓓蓓一邊安慰著母親，一邊應道：“我爸爸過世早，那時候開始，爺爺就搬回以前的小院裏住了。有一個請來的小阿姨，照顧他平日裏的起居。” 說話間顧蓓蓓抹去淚水，紅腫著雙眼問道：“有什麽問題麽？” 坐在對麵的兩人麵麵相覷，繼而有一人低咳一聲道：“消防隊員在滅火時發現了異常，據我們初步勘察，懷疑是人為縱火……顧老先生有可能不是死於火災，他是有名的民間收藏家，自然也不排除有人謀財害命……” “什麽？！”母女二人被這消息驚得目瞪口呆。 盡管這消息來得突然，可是警方很快就展開了調查。顧蓓蓓在回城的路上心事重重，悲愴之後的震驚，讓她整個人都顯得虛弱無力。 齊嬅擔憂地看著後座上的顧蓓蓓，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隻得一路沉默著。 下車的時候，胡超遞給顧蓓蓓一個盒子：“這幾天一直沒顧得上給你，是王勵要我轉交的。說是你喜歡的東西，他親手做的，隻願你能好好保管。” 顧蓓蓓接過盒子打開，隻是看了一眼，便不由地紅了眼眶。盒子裏是一個精致的青花瓷盤，盤上描繪著纏枝牡丹，藤條蔓延，花朵垂盛，栩栩如生。 這瓷盤的花樣是她上學時臨摹的，她沒想到王勵還記得，更沒想到他會親手做出來。 輕輕摩挲著青花瓷盤，顧蓓蓓沉聲道：“他人呢？” 胡超和齊嬅視線交錯後，連忙說道：“那什麽......王勵的病他家裏都知道了，說是要帶他多去幾個醫院，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治療方法......” “恩......這樣也好......”顧蓓蓓將盒子蓋好，轉身朝電梯走去。 “你就造孽吧！”看著顧蓓蓓無精打采的背影，齊嬅壓低了聲音朝著胡超惡狠狠地說道。 “我能怎麽辦？”胡超想要申辯，卻也不敢大聲：“我總不能告訴蓓蓓，王勵又跟冷萱攪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