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冤魂的請求 十二、陰陽相隔（下）(1/2)

    男鬼似乎動容了……

    “出來吧，見見夏天，她無依無靠的，也很可憐，難道你也想就這樣自私地離開她嗎？”齊茜茜看形勢好轉，接著江流的話茬說。

    男鬼又嗚嗚地抽泣幾聲，終於又猶豫地開口說話：“可是……齊小姐……我這樣……我害怕，我害怕嚇到她。”

    “所謂相由心生，”江流又一次無視齊大小姐甚至搶鏡說道，“鬼先生你對夏小姐一篇真愛的赤誠，相信她也能感受到，萬物即空，唯心重要。到那時，還在乎皮相作甚。”

    男鬼呢喃重複幾遍江流說的話，片刻，停住，似乎大徹大悟，鼓足勇氣拉開一條門縫。

    “夏天，我要出來了，可能很醜很惡心很恐怖，但是請你相信，我不會傷害你的。”

    男鬼終於還是出現了。

    他悄悄推開門，靜靜地站在衛生間裏，飽含深情的眼睛一直注視著房間中那個文弱的女子。他的頭骨還是從天靈蓋就裂開，腦漿和鮮血一直源源不斷地淌到地上。他看見女子驚恐的眼神，表情很無助，隻能無奈的想咧嘴笑笑，卻露出破碎腐爛的麵目下灰森森的青色牙齒。

    “對不起……”男鬼低頭道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再不敢抬頭看著夏天，他說，“對不起……我不該嚇你的。”

    “傻瓜！”夏天哭著反駁他。

    “小鬆！”

    夏天喊出了男鬼的名字，她難道想起他了？他變成這樣，這麽不堪入目，她也能記得他？名叫“小鬆”的男鬼驚喜地抬眼，望著夏天。而夏天更是直接小跑衝了過來，張開雙臂想要他。他也下意識的做好被夏天撲上的準備。

    但是，夏天隻是撲了個空，她穿過小鬆的身體，撞在身後的洗漱台上。

    “為什麽……”夏天努力想抹掉臉邊止不住的淚水，轉過身，看著小鬆的背影，又小心翼翼地伸手試探，還是觸摸不到。夏天重重地喘氣，哭的淚眼模糊，仍有不甘，拚命揮舞雙手抓向小鬆。

    “為什麽為什麽？！……”夏天哭喊，“為什麽我明明還看得見你，卻再也不能摸到你？！”

    “夏天……”小鬆靜靜轉身，露出一個悲傷的笑容。

    “你還記得我，已經很好了。”小鬆說道，“我現在這樣，已經回不到過去了，不要太傷心了……”

    “不過，沒想到，我變成這樣，你竟然也能認得我。”小鬆靠近夏天，低頭，腐爛露出骨頭的血臉就停在離夏天不到半米的距離。

    夏天還是害怕麵對這張猙獰可怖的麵孔，也無法麵對昔日愛人變成如今這幅鬼樣，隻好痛苦地掩麵大哭。

    “對不起……”小鬆意識到他可能又嚇到了夏天，隻好收回探出去的身子，想伸手撫摸夏天的頭發，向前伸了伸最後還是收了回來。

    “不要道歉，不要……”夏天在雙手下哭的泣不成聲，“你現在就算變成這樣，我也認得你，我隻要見你一眼，就知道是你，就能想起來你。我說過，……就算你化成灰……我也認得你，我，認得你……”

    “謝謝，寶貝……”小鬆漂浮在半空用空靈的聲音回答她，“謝謝你愛我這麽深。”

    小鬆的身體漸漸開始發光，一種奇異溫暖的金色光芒，籠罩在他的周身。

    “這是……”江流望向齊茜茜，後者給予肯定的點頭，他才把話接完，“……鬼先生終於了清夙願了，可以安心的……”他說道後來，也不住凝噎，有什麽酸酸的嗆在鼻子與喉嚨中，也再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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