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鮫人(1/2)

    文章謾自成，曲學偏邪識者輕。

    強辨鎢刑非正道，誤餐魚餌豈真情。

    好謀己遂生前誌，執拗空遺死後名。

    親見亡兒陰受梏，始知理報分明。

    是夜，月明如鏡，銀灰色、涼森森的月光灑在海麵。

    張瀛山與有福二人駕船直奔那千年硨磲所在的海域而去，一路無話。

    行至半路，突然有福隱隱約約聽到遠處似乎傳來女子的歌聲，聲音飄飄揚揚、若有似無，好像是從幽遠的山穀中傳來一樣，聲音不大卻直入人心。

    有福疑道：“大爺，這大半夜的海上怎麽會有歌聲，莫非是有鬼怪作祟不成？”

    張瀛山在家排行老大，老年間按照家中男子的出生順序，大爺二爺依次往後，有福如此稱呼張瀛山屬於一種敬稱。

    張瀛山側耳一聽，不由暗自皺眉，心裏有了分曉，低聲對有福道：

    “大半夜的別胡八道，世上哪有鬼呢。聽那聲音，隻怕是海中的鮫人作祟，

    傳聞鮫人居於海底，人身魚尾、麵目猙獰，心性極惡，善用歌聲魅惑人心，漁民視其為不祥之物，唯有鮫人的油脂是極好的燃料，可做燈油，話雖是這麽，但是活人家也幾乎沒有用的，嫌不吉利，自古倒是有帝王就在墓中用鮫油點長明燈一，據傳可以千年不滅。

    你不必擔心，聽聲音那鮫人離我們很遠，你我速戰速決，大可不必害怕。

    但還是多加心為妙，我心裏隱隱感覺此行不會太過順利。”

    有福聞聽此言不敢大意，雖此時是夜半淩晨，但也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緊盯著海麵遠處起伏的波濤。

    話間，二人便來在了徐譜所的海域，剛剛還波濤洶湧的海麵，此時竟然出奇的平靜，船如同航行在一麵巨大的鏡子當中，月光一灑，二人的影子清清楚楚地倒映在海麵上。

    事出反常必有妖，張瀛山暗自點頭，正是此處沒錯，看來這片海域水下麵果然藏著貓膩。

    附耳對有福輕聲道，

    “你我二人駕船行至此處，看來恐怕已經打草驚蛇，那水中的硨磲似乎已有察覺，如今敵在暗我在明，月食在即，耽誤時間與我不利，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幹脆直接下水一探究竟。”

    打定主意，解下背後的背囊，依次清點隨身的裝備——分水刀一柄、豬尿泡一對、長繩一捆、竹製罐驅鯊劑兩個，以及等等應用之物。

    張瀛山自幼在海邊長大，一個猛子紮下去能在水中呆七八分鍾，那豬尿泡吹大後如同氣球一般，在水中起到水肺的作用，用它來在水中換氣。有此物相助，一次在水下潛上一刻鍾不成問題。

    再看這柄分水刀，乃是張家祖傳之物，周身暗中發藍、寒光四射，也不知多少年頭了，已然是一件古董。

    刀身尖寬背厚刃兒飛薄，前端內彎形如寒月，在水中可劈可刺，阻力極，柄上皆是龍鱗古紋，刀柄尾部有錘擊塊，可以錘擊貝殼類生物或者魚蟹的頭部，中者非死即傷，曆經多年滄桑變換，死在這柄分水刀下的水族早已不計其數，此物一出，周圍的磁場也隨之變化，原本平靜如鏡的海麵突然一陣震蕩，似乎是水下的龐然巨物應聲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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