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八、新天新地(1/2)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路之遙難得同綠萼坐在一起用晚膳。

    兩人明明天天都住在府上，還隻隔著一道牆，但是路之遙總是生出這樣一種錯覺，他好像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綠萼了，也很久沒有和綠萼同桌用一頓飯了。

    好像大概是從成王府回來之後，他們之間的聯係就減少了。雖然日日處在同一屋簷下，但是話卻不敵往日一半。

    路之遙給綠萼盛了一碗湯，遞過去時開口，“以湯代酒給你賠個不是。最近事情太多，疏忽了你。”

    綠萼喝了口湯，搖了搖頭，“殿下言重了，殿下自有殿下要處理的事情，而我也有我的人生，萬幸我沒有成為殿下人生道路上的牽絆。”

    綠萼說這話，並沒有什麽不滿，她也隻是實事求是的說了出來。

    且路之遙忙碌的這些日子，綠萼也沒有閑下來。她不屬於皇家，也不是朝中肱骨重臣。是以，承乾帝去世，她是不能陪著路之遙進皇宮的。

    但是她這些時日，去了濟世院。太子路之衍最近忙於皇上的喪事，並沒有時間來收編濟世院決定這些人的去留。隻派了禁衛軍來將濟世院守了起來。

    綠萼趁著這些時日，去看了就濟世院的一些舊人。許嬤嬤許久沒有見著她了，一看見她就先紅了眼眶，小心翼翼地開口，“小主，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許嬤嬤在濟世院大半輩子，為了這些小孩子費心費力。成王利用濟世院做了些什麽勾當，他們做的是什麽殺人放火的買賣。許嬤嬤並不是很清楚，隻知道這裏的人每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出任務。

    綠萼拍著她的手安慰道：“沒事的，嬤嬤。我去找甲一。”

    進到後院，上到二樓，最麵的那間房。綠萼抬手輕叩了三下門扉，裏麵傳來一聲“進”。

    綠萼推門走了進去，裏麵仍是一片漆黑。有人於窗前負手而立，一身黑衣，綠萼好似快要分不清他與夜色了。那人並沒有回頭，隻輕聲說了一句，“你來了。”

    是甲一。

    他了解綠萼如同綠萼了解他一般，隻有一個人在每次找他之前會叩三次門。因此就算甲一不回頭，也知道此時來者何人。他並沒有轉身回看綠萼，而是自顧自地道：“一切都將過去了，綠萼，你贏了。”

    綠萼搖完頭，才反應過來，甲一並不能看見。便開口，“我並沒有同你爭什麽，我們之間沒有輸贏。”

    綠萼說完這句話，甲一轉過了身，他的臉上滿是疲憊，是綠萼這些年沒有見過的疲憊。

    他看著站在離他不遠處的綠萼，嘴角扯出一個笑，出口的話語裏滿是自嘲，“可是結果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你的堅持是正確的，你想離開濟世院也是正確的。而我......”他的聲音低了下去，“我的這一生就是一個錯誤。”

    綠萼其實不太想去和他掰扯到底誰對誰錯這件事情，因為每個人都有每個人應當經曆的，並沒有誰對誰錯這一說，隻能說每個人的選擇都各不相同，而結果也不盡相同，都是自己需要承接的因果。

    她其實來找甲一，是有一件事情想弄清楚。

    “甲二在哪裏？”綠萼問他，“我上一次在城郊遇上你，我問你她的下落，你說她出任務去了。可是如今任務也不需要出來，我剛才過來的時候，也一直沒有瞧見她。她若是回來了，一定會傳信給我的。甲一，你同我說實話，她去哪兒了？”

    “不見了。”甲一的語氣沒有什麽起伏。

    綠萼呆住了，“不見了......是什麽意思？”

    “字麵上的意思。”甲一盯著她，“那天晚上她用計助你逃出去後，並沒有回來，我後來派出去的人也沒有查出她的下落。所以，”甲一攤了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很抱歉，我現在並不知道她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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