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和解(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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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嘉月眼眶沒來由的驀然一熱，跟著眼前一片模糊，卻還在強自鎮定。
“章總這玩笑，是不是……是不是開得大了？”
陳嘉月一臉的茫然無措，是章謹言始料未及的。原以為這麽說，陳嘉月多少能想起點當年的他，哪怕是個模糊的剪影也好。
可，她已全然忘了……
章謹言筆直的立在原地，失落的難堪讓他不屑再去多做解釋。
然心裏的不甘，又讓他在下一刻快速拉開了抽屜，將一本舊相冊翻了出來。
“如果這張合照也是個玩笑的話……”他目光有些傷感的看向陳嘉月，“那就當一切都是我別有用心吧！”
陳嘉月猶豫著湊了過去，淚眼朦朧中她一眼就認出了她年輕的母親，旁邊挽著的是她外婆，外婆旁邊的是位高瘦中年男子，再旁邊是個同鄭靜儀模樣年紀差不多的小姑娘。
“這是我父親和我姐。”章謹言適時開口，“他們當年去粟城時，在你外婆家拍的。”
陳嘉月咬著嘴唇，片刻後目光僵硬的從照片上挪開，最後怔怔的落到了章謹言臉上，說不出話來。
她隻記得被外婆的鄰居送到車站後，很快就有個陌生的男人過來，上來沒說幾句話就要拽著她去坐車。
她因為不認識對方，也不想離開粟城，是拚了命的朝對方又吼又叫，甚至為了掙脫對方蠻橫到對人又踢又打。
“我不要跟你走……你放開我……”
“你這個壞人放開我……我要報警……抓人販子……”
在陳嘉月殘存不多的記憶裏，沒有章謹言。
有的隻是那個身形高大力量足以禁錮她的陌生男人，令她害怕的男人。在那以後的大半年時間裏，這一幕甚至一度成了她的夢魘。
“我……”陳嘉月想說點什麽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一張口淚就大顆大顆的掉下來。
章謹言見陳嘉月如此悲不自勝，當即慌了神，“嘉月……”
他慌忙抽了紙巾想替她擦眼淚，可手還未抬起就已重重垂了下去。
看著已梨花帶雨的人，他酸了鼻子，奈何想說的太多卻不能一一表明。
“抱歉，我隻是想告訴你可以信我的。”
陳嘉月不禁含淚嗤笑了聲。
既如此為什麽不一早就告知她呢，非要在她一次又一次的追問後，才不痛不癢的說出來？
然嗤笑的尾聲又被她的哽咽給壓住了。
她又有什麽理由去責怪別人呢？
她外婆想她有人照顧送她去表舅寄養，章謹言如約來車站接她，他們都為她安排好了一切。
是她無知不顧一切的反抗，才有了今天不是嗎？
不壞也不好的今天。
陳嘉月擦起怎麽也幹不了的眼淚，喃喃自語起來，“你又做錯了什麽……你們都沒有錯……”
“對不起，我想一個人靜靜可以嗎？”她柳眉蹙起問向神色有些黯淡的章謹言，“可以嗎？”
章謹言低歎一聲，轉身什麽都沒說。
其實在周城的溫泉酒店陳嘉月替他包紮時，他有想過徐徐說出。可見陳嘉月對自己那般細致溫柔，幾次到嘴邊的話最後竟鬼使神差的咽了下去。
看著跟前強忍淚水的人，他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任由當年的挫敗冒出來嘲諷自己。
門重新關上的那一刻，陳嘉月蹲到地上泣不成聲。
這種說不出的疼痛，咽不下的難過，道不明的懊惱和回不去的曾經，在一連串的淚水中愈發泛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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