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淩霧(1/2)

    炸肉炸蝦既是食又可佐餐。他這位置選的也好，左邊賣渴水，右邊賣湯餅。冰涼涼的渴水配炸肉，熱乎乎的湯餅配炸蝦。的攤子買賣好的不得了。

    “炸肉三份，炸蝦三份。送到翠帷馬車那兒。”

    “好叻。”密探順嘴答音，仰頭看那人二十來歲麵黑個高，起話來甕聲甕氣，心尖兒不由得打了個突。這位不是旁人，正是燕六爺的長隨白英。

    六爺要吃他炸的肉！

    密探笑眯眯的衝白英點點頭。

    白英疾步回到車前稟報：“六爺，炸肉炸蝦林檎渴水一會兒就到，您稍候片刻。”

    花九不悅的聲音由車中傳來，“你把爺的裏木渴水給忘了是不是？”

    白英正色道：“沒有，沒櫻您的裏木渴水話功夫就來了。”

    花九氣哼哼的對燕凰玉道：“六哥，白英怎麽愣頭愣腦的。”

    燕凰玉一手執扇，一手握著新出的話本子，沉聲道：“他精明的很。”緙絲扇的扇麵換成了雲蝠紋，扇墜子仍是兩顆亮閃閃的金剛石。

    “他就是瞧著呆，辦差從不馬虎。”燕凰玉又道。

    花九仔細想想，六哥的也有道理。他低頭瞄了瞄封皮，《半桃記》三個大字躍入眼簾。這不是寫何平泉那個老不修的麽？那麽惡心的事，怎麽好意思出話本子？可憐那紅玉，被何平泉連累的沒了生意又被人恥笑。花九擰著眉頭，湊到燕凰玉身畔，委委屈屈的：“六哥，打醮你不看，跳火圈，走索兒你也不看。你要看話本子，咱就幹脆窩在家裏。用得著跑這麽遠麽？”

    燕凰玉的視線始終不離紙麵，“你要是悶了就讓白英護著你出去轉轉，我等著吃炸肉。”

    花九皺了皺眉，“六哥不去，我也不去。”著，撩起車簾，揚聲發問：“渴水怎麽還沒送來？爺等著喝呢！肉呢？不是有炸肉麽？六哥念叨好幾遍了！”

    話音剛落，有人接茬，“來了，來了。不光有炸肉，還有油炸河蝦。裏木渴水和林檎渴水的也一並給您送來了。”

    花九循聲望去，但見那人腰側懸著竹筒，腳步快且穩。兩手托著薄木板，板上放著六個稻草碗兒，碗上頭蒙著幹淨的枯玉米葉。

    “還是這子機靈！”花九笑嗬嗬的道。

    燕凰玉這才放下話本子，理了理衣擺，吩咐白英，“讓他進來回話。”

    炸肉外酥裏嫩，河蝦鮮美香脆。花九一口蝦一口肉再喝一口裏木渴水，吃的滿嘴油光。

    密探笑的見牙不見眼，“武英閣大學士任東陽頭晌就來了，穿的跟富家翁似得。他愛吃炸肉，先後買了兩份。”

    花九嘴裏塞的滿滿當當，含混不清的讚道：“確實好吃。”

    “謝九爺誇獎。”密探眼睛彎成月牙，“青城觀的道士們歇在前頭的淩霧山莊。從初二就沒斷過人。多是十裏八鄉的富戶鄉紳，來跟呂國師混個臉熟。呂國師也是來者不拒，誰來都見一見，聊一聊。屬下借著送炸肉的當兒，到呂國師那兒聽了一耳朵。他與任大學士談畫談詩談鶴鳴樓的拿手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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