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你對我何其殘忍(1/2)

    看著謝風傷心欲絕，我亦是肝腸寸斷。傷了他，我又何嚐好過！

    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多想殘忍地告訴他，從未愛過，繼而狠心瀟灑地離去，讓他自此也煎熬地活著！

    可話到了唇邊，卻始終還是吐不出來。

    “我愛你！情竇初開時喜歡的人，是你！彷徨無依時唯一信任的人，是你！兩情相悅時想嫁的人，是你！此生願與之白首的人，也是你……”我仰著臉，瞪著哭得通紅的眼睛看著他，“謝風，你說我愛不愛你！”

    “錦瑟，既然你愛我……”謝風欣喜地拉住我的手，“……那就留在我的身邊，哪裏也不要去，好不好？”

    “隻是謝風，如今的我不敢回應你的愛，也不敢愛你。”我慘白著臉，竭力穩住瑟瑟發抖的身子，狠心地搖了搖頭，“你我手裏欠著一條人命，他不是旁人，是木兮的親生父親，是曾經疼我入骨的九哥……”

    謝風身子一晃，麵色慘白地跌坐在木椅上。良久，他苦笑一聲，“劉緩的死，若你非要追求到底的話，我是有責任！”

    他看著我，目光清冷，“並非我故意要害他性命，不管是兩國之爭，還是王權之爭，劉緩都非死不可。他錯就錯在不該生在帝王之家，還一腔熱忱，重情重義！”

    誰對誰錯，都不重要了，那個人早在數年前就死了。死在殘酷的政治權謀之中，死在骨肉至親的猜疑裏，死在對我和孩子綿綿不絕的愧疚裏……

    我抹去臉上的淚，近乎哀求地看著謝風，“謝風，你讓我回流水村去吧。留在這裏，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你，我也不敢麵對木兮。我害九哥丟了性命，害得木兮沒有了爹爹，我有何麵目安心地享受夫妻深情，天倫之樂！”

    “我說過，我不準！我不準你離開！”謝風疾步而來，拽住我的胳膊，雙目赤紅，“你的丈夫在這裏，你的兒女在這裏，這裏就是你的家，你哪裏也不許去！”

    看著他癲狂的模樣，我硬起心腸，掰開他的手，冷聲道，“我把兒子留給你，我什麽都不要……”

    “你有什麽……是屬於你的！”謝風的雙眸沒有一絲溫度，他冷冷開口，“就連你的命，都是我幾次三番救回來的！”

    “是啊！我的名字，我的身份，榮辱富貴，衣食住行都是依附於你才有的。”我慘然笑道，“那你要不要？你要的話，我都還給你，包括我這條命！”

    謝風想來是怒極了，他抓著我胳膊的手，越發地用力。他的雙目通紅，眼裏隱有淚光閃爍，“你心裏還有他，是不是？我這般掏心掏肺地對你，始終還是抵不過一個死人，是不是？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錦瑟，你就這般長情嗎？”

    “不是的……”我忍著腕間欲碎的疼痛，拉著他的手壓在我的心口，“謝風，這裏是有你的，所以我才會痛苦，才會兩難，才想去贖罪！”

    “錦瑟你心中有我，那就留在我的身邊。若有什麽罪孽，有什麽報應，我一個人來承擔。”謝風猛地把手收回，一把摟住我，“錦瑟，你不可以走，不可以離開我，不可以！失去你，我會活不下去的……”

    我任他將我緊緊地箍在胸前，心裏像是有把火在烤著，又疼又痛，卻無能無力。

    “你沒有失去我！你是我的郎君，我是你的夫人。自你我成親那一日起，這一切一輩子都不會改變！”我伸手環住他的腰，默默流著淚，輕聲道，“謝風，我在流水村等著你，那裏有你我最美的時光，有我們初定情的甜蜜。我守著那些美好，安心地等著你，等著我的夫子回家！”

    “說了這麽多，你還是要離開，是不是？”謝風慢慢鬆開懷抱，搖了搖頭，腳步了踉踉蹌蹌地往後退，眸中滿是傷痛，“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拋夫棄子，隻求自己心安，你好自私！我不準！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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