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懲罰(1/3)
月已高掛,如水般傾瀉入室。望著滿室的清輝,我躺在床上沒有一絲睡意。
左臂傷口突突地跳著疼,傷處應該是腫了起來,像火灼一般,令人心生煩躁。我疼得在床上輾轉反側,始終無法入睡,索性坐起身。
瞧見外麵的月色透亮,便挪步下床,推開窗向外望去。
月兒清潤,灑下涼如水的清輝,涼意浸入皮膚,心頭的焦躁消減不少。
抬頭望著彎月,怔怔發著呆。去年七月,我還在流水村,喝著秦娘釀的果酒,還與謝風在山上摘了許多野果嚐鮮。
秋風蕭蕭,謝風長身玉立,臨風含笑。秦娘滿臉笑容,目光溫柔地瞧著我與謝風將野果洗淨風幹,做成果脯……
而如今,與謝風天各一方,與秦娘生死未卜。
一身的疲憊和壓抑許久的痛與恨一下湧上心頭,我仰起臉,淚順著眼角滑落……
我小聲地哭泣著,直至胸前洇濕了一大片,才堪堪止住淚。心頭雖仍沉悶,但始終是宣泄了一會,好受了許多。
“小姐……”
突然有人出聲,我嚇了一跳,忙擦幹臉上的淚痕。
白山一身黑衣站在不遠處看著我,眼神哀傷。他緩緩走近,一向平靜的麵容,透著些許不忍。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巧的瓷瓶遞給我,“這是金創藥。敷在傷口上,就不會那麽痛了!”
我如今身處煉獄,皆因此人而起!
我沒有接,隻是冷冷看著他,“相爺的決斷,你從未敢置啄。”我把今日他的話原封不動還給他,“這是相爺給我的懲罰。你送藥給我,你不怕受罰嗎?”
白山把藥放在窗前,後退一步,眼神飄忽的看著我:“她從未這般哭過!”
我心頭一陣惡心,一把拿起那瓷瓶往他身上一擲。小巧的瓷瓶跌落在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裏麵的藥粉全灑落在地。
“她是她,我是我!你不必因我像她來獻好心!你們憑什麽隻因我生了一副與她相似的容貌,就斷送我的人生來成全你們!”
我狠狠地瞪著他,眼中怒火更甚,早已忘記自己也曾因這點利用過他。
我正欲再說些出氣的話來,心頭猛地一抽。噬心的痛楚瞬間襲來,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好難受!難耐的痛癢從心頭蔓延至全身,身上每一寸皮膚又痛又癢。痛時仿佛血肉寸寸斷裂,癢時又似萬隻蟻蟲輕爬啃噬,簡直是生不如死。
我難受地在地上翻滾著,撞到了桌椅,傷口再度裂開,我全都渾然不覺。尚存一絲理智的我,恍惚間看到一把剪刀,便掙紮著爬過去。腦海中什麽都不想,隻想抓住那把剪刀,紮破那噬骨痛癢的源處!
白遠道說得沒錯,這萬蟻噬心之苦,就如同身處地獄。
身子一輕,似乎有人將我抱起,結實有力的胳膊緊緊束縛住我掙紮的身體。
“熬一熬,半個時辰就好!”
我仰著一臉的汗水和淚水,哽咽著哀求他:“白山……白山,你快殺了我,快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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